范缜和神灭论

（fanzhen he shenmielun）范缜（约 450—515），南朝唯物主义哲学家。字子真，原籍南阳舞阴（今河南沁阳西北），先世流寓江南。少时勤奋好学，性质朴正直，不媚俗，不盲从。仕南齐、梁，在佛教泛滥，皇帝和王公贵族都竞相佞佛之时，他敢于反佛教，宣传无神论思想，因而为权势者所压抑，终生仕进不过尚书郎、国子博士，但不屈不挠，坚持斗争。永明五年（487），南齐竟陵王萧子良盛招宾客，范缜亦预其列。子良笃信佛教，而范缜却公开宣称无佛，否定佛教因果报应说，撰著论文《神灭论》。《神灭论》说：“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则神存，形谢则神灭。”这就是说，形（肉体，即物质）与神（精神）是互相依存，不可分离的统一体，精神依赖于物质，物质是精神的基础，从而肯定物质是第一性的，而精神是第二性的。他又以刀刃与锋利为喻，论证形神的关系说：“神之于质，犹利之于刃；形之于用，犹刃之于利。利之名非刃也，刃之名非利也；然舍利无刃， 舍刃无利。未闻刃没而利存，岂容形亡而神在！”（《梁书·儒林·范缜传》） 大意是如同离开锋利就无所谓刀刃，离开刀刃也谈不上锋利一样，精神岂能在肉体死亡以后仍然存在呢！《神灭论》是中国古代思想史上划时代的作品， 不仅有力地批驳了喧嚣一时的宗教迷信思想，而且在回答物质和精神关系的问题上，达到了空前的高度，闪烁着唯物主义的光辉。此论一出，影响极大。萧子良又惧又恨，发动对《神灭论》的围剿。时士族王琰攻击范缜说：“呜呼范子，曾不知其先祖神灵所在！”范缜回答说：“呜呼王子，知其祖先神灵所在，而不能杀身以从之！”（《南史·范云传从兄缜附传》）王琰等理屈词穷。萧子良又派王融以中书郎之职劝诱范缜放弃神灭论的观点，范缜义正辞严地说：“倘使我范缜卖论取官，早已当上尚书令、仆射了，何止中书郎！”梁武帝萧衍将佛教定为国教，佞佛气氛弥漫全国。范缜毫不妥协，进而修订《神灭论》，并加以传播。梁武帝斥之违经背亲，发动王公朝贵 60 余人群起攻之，范缜虽孤军奋战，但“辩摧众口，日服千人”。

（陈琳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