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概念

代表两个厂商或两个人之间相互关系的一种有用方法是一个被称为支付矩阵的双重表格，如图 24A 一 2 所示。甲方可以选择一个横行作为其价格策略。乙方的价格策略牵涉到它所选择的一个竖行，在 A、B、C、D 四个方框的每一个方框中，左下方的数字表示甲方在不同价格下所能取得的利润，而右上方的数字表示乙方所能取得的利润。例如，在 A 方框中，共同的利润 6 十6（千美元）是在共同的垄断价格 20 美元＝P1＝P2 时的最大利润。但是，A 方框的情况是不“稳定的”，如果甲方知道乙方当真会停留在他的第一个竖行里，那未，甲方就可以通过把 P1 降到 C 方框中的 10 美元而得到好处，即占有市场的绝大部分而得到的利润为 9。但是，乙方当然现在会与甲方的 P1 为 10 美元相对抗，使我们从 C 方框移动到 D 方框。

在 D 方框，利润正好为零，竞争的结果是稳定的。用术语来说，这就是所谓的纳西均衡（以纪念经济学家约翰·纳西）。纳西均衡的特征是，在甲方的策略既定的情况下，乙方无法作得更好一些，而在乙方的策略既定之下， 甲方也无法作得更好一些。①

这也就是说，在乙方所选定的竖行里，零是甲方的最大数字，而在甲方所选定的横行里，零是乙方的最大数字。读者可以自行证实，D 方框中的黑点是纳西均衡。

但是，我们必须注意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竞争的答案或纳西均衡可能导致一个有效率的零利润后果。此外，对由一方不进行勾结的情况下，该均衡是稳定的，这是一种稳定的情况。但是，

图 24A 一 2 削价比赛中的支付矩阵

① 理查德·A·波斯耐尔：《反托拉斯法：一种经济学的简要说明》，（芝加哥大学出版社，芝加哥，1976 年，）第 212 页。这本书——与罗伯特·布克，威廉·巴克斯特尔和成廉·兰德合写——对决定反托拉斯思想的新趋势有很大影响。91

当两方勾结起来并移动到 A 方框时，该均衡就是不稳定的。这种移动是通过二者之间的公开协议或暗中的协议实现的。或者，如果乙方拒绝这样作，那末，甲方可以通过把价格削减到达低于任何成本水平之下而用同归于尽来进行威胁。因此，使竞争存在的唯一可靠保证便是非常众多的卖者这一潜在的压力。

博弈论给经济学带来了许多新见解，我们所举的价格削减的例子表明了，“我的价格或产量总要比我的竞争对手更好”这种目光短浅的规律导致了不稳定状态，这种分析还可以说明，竞争如何引起军备竞赛（参看本附录的第一个问题）。某些人还认为，粘性价格的现象也可能根源于博弈论：根据这种理论，厂商可以达成某种关于维持现行价格水平的暗中的协定（例如， 在汽车或钢铁行业中就是如此），一旦达到了这种协定，厂商就会拒绝改变价格，以避免其他厂商把改变价格理解为宣布进行经济战。

博弈论还可以说明，为什么来自外国的竞争会引起更激烈的价格竞争。当日本或欧洲的厂商进入了一个早已由寡头的暗中协议规定了价格的市场时，会发生什么结果呢？外国厂商可以“拒绝按原则进行比赛”。他们不同意原规定，这样，他们就会削价来得到市场份额。勾结就会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