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控制和调节的增长

集体支出的增加仅仅是事情的一部分。除了支出和税收的迅速增长以外,还有一个管理经济事务的法律和规章的大大的扩充。

19 世纪的美国也许处于任何经济所能达到的被托马斯·卡莱尔称作为“无政府状态加上警察”的自由放任的状态。其结果是,在一个许多人都享有追求他们的理想和经济抱负的很大的个人自由的环境中,一个世纪的迅速的物质上的进步,但是批评者也看到了这种自由放任的田园诗般中的许多缺点。他们目睹了周期性的经济危机、极端的贫困与不平等、跟随着根深蒂固的种族的以及性别上的歧视而产生的奴隶制度,以及由于污染而造成的有毒的水、土地及空气。揭露公务人员不当行为的人和进步人士要求对资本主义加以控制,以便使人民能够驾驭这种不易控制的动物,使之更富有人道主义。

逐渐地,从 19 世纪的最后 10 年开始,政治领袖们抛弃了那种认为“政府管得越少就管得越好”的信条。在不断遭受反对的情况下,西奥道·罗斯福、乌德鲁、威尔逊、富兰克林、罗斯福和林登·约翰逊诸总统把联邦对经济控制的范围扩大了,并发明了新的调节的以及财政的工具来同他们的目的相适合。

政府在宪法上的权力被广泛地加以解释并被用来“维护公共的利益”和“督察”经济制度。公用事业和铁路被置于国家的管理之下;在 1887 年,成立了州际贸易委员会(ICC)来管理州际的铁路。谢尔曼反托拉斯法以及其他的法律在 1890 年后被用来反对“限制贸易”的垄断的联合。

图 32—2 政府在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份额在富有的国家中最大

和发达国家相比,贫穷和较下发达国家的政府的税收和开支在国民产值中所占的份额是比较少的,傀着富裕而到来的是,较大程度的相互依赖和满足社会需要的愿望以及较少的支付私人必需品的需要。(资料来源:OECD,IMF,UN;作者增添最新的材料)

① 特别是见 O·兰格和 F·M · 泰勒的“社会主义的经济理论”(明尼苏达大学出版社,明尼亚波利斯,1938

年;和 F·A· 哈那克的“社会主义的计算:竞争的解答,”经济学(1940 年)。

在 1913 年以后,对银行的管理变得更加彻底,建立了作为中央银行的联

邦准备制度来控制各商业银行;自从 1933 年以来,大多数的银行存款均受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的保险。正如我们在第二十三章中所看到的那样, 在新政期间,一整批工业处于“经济调节”之下:政府制定价格。退出与进入行业的条件以及安全标准。受调节的行业有航空、卡车、驳船以及水路运输;电力、煤气和电话公用事业;金融市场、石油、天然气,以及输送管道。在 70 年代中期,当经济调节达到高潮时,许多人担心美国正在变成一个由调节机关管理的计划经济。

除此之外,“社会的调节”也增长很快,尤其是在 70 年代。受本世纪初期的揭露公务人员不当行为时代的启示,通过了纯粹食品和药物法,然后, 从 6O 年代中期开始,通过了一系列有关调节矿井安全以及而后的更为一般意义上的工人安全的法令;确立了对空气及水的污染以及危险物质进行联邦调节的体制;批准小汽车及消费产品的安全标准;控制露天开采;以及管理核电站安全和有毒废料。

到了 70 年末期,调节的范围之大使许多人看到了“政府的第四部门”—

—调节机关,反对新调节方案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致于调节的进一步增长在里根年代突然地停了下来。

政治的演变 随着时间的消逝,前一时期中为激进的说法在后一时期中成为大家所接受的、甚至是保守的思想。州和联邦的立法机关扩大了它们立法的范围,包括:最低工资的法律;强制性的劳动事故的赔偿保险、养老金、医药津贴;童工、女工和男工的最长工作日法;工厂条件的规章制度,强制性的集体协议以及公道的劳资关系法。当公众已经接受这些对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的限制时,资本主义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私有财产越来越不是完全私有的了。自由企业也正在加速地变得不那么自由了。

要想理解政府权力越来越大的倾向,我们必须从历史的角度来加以考察。每一个新的步骤都在双方造成强烈的政治情感。富兰克林·罗斯福的“社会保险”制度在 30 年代被看作成是一种社会主义不祥的突破。今天,一个敢于对社会保险的智慧表示怀疑的政治家将被赶出他的或她的地区。那些思念着自由放任的资本主义的黄金时代的人们则须加入奥马尔·卡袁悲伤的歌声:

移动的指头在写;并且已经写成,

它继续移动:用你全部的智慧和虔诚也休想诱使它回过来取消哪怕是半行, 你所有的泪水也不能洗刷掉一个字。

我们的历史充满了大胆的和鲁莽的试验——国家采用新的思想以对付新

的问题。过去的十几年也没有脱离这种试验的冲动,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 供给方面的减税、浮动汇率、大胆的控制污染的管理方案、货币主义的金融政策,以及对航空、卡车和证券市场管制的放松,一种既定的政府权力的扩大或收缩所产生的影响是什么?它造成了混乱和浪费,还是造成了安全的增加、更大的效率,以及更多的就业?遗憾的是,只有等到事件发生后很久, 历史才将作出判决,并且甚至于在那时,还不能作出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