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致知说

古代认识论命题。源于《大学》:“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嗣后,学者对其解释各有不同。北宋理学家程颐说“致知在格物,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因物而迁,迷而不悟,则天理灭矣,故圣人欲格之”(《二程遗书》卷二十五)。“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矣”(同上,卷十八)。朱熹说“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心学家陆九渊从“尊德性”和“发明本心”出发,认为“圣人之言自明白,且如弟子入则孝,出则悌,是分明说与你入便孝,出便悌,何须传注,学者疲精神于此,是以担子越重,到某这里,只是与他减担,只此便是格物”(《陆九渊集·语录下》)。事功学派陈亮认为“格物”则是要考尽天下事物,“故格物致知之学,圣人所以倦倦于天下后世言之无隐也。夫道之在天下,何物非道,千涂万辙,因事作则”(《陈亮集·与应仲实》)。明心学家王守仁本“心即理”,认为“格者正也,正其不正以归于正之谓也”(《大学问》)。“天下之物本无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传习录》下)。明清之际王夫之从唯物论角度解释,认为“大抵格物之功,心官耳目皆用,学问为主,而思辨辅之;所思所辩者,皆其所学问之事。致知之功,则唯在心官,思辨为主,而学问辅之;所学问者乃决其思辨之疑。致知在格,以耳目资心之用,而使有所循也,非耳目有全操心之权,而心可废也”(《读四书大全说》卷一)。清颜元将“格物”说成身体力行、亲手实做其事,“手格其物而后知至”;“如讲究礼乐,虽十分透彻,若不身为周旋,手为吹击, 终是不知,故曰:‘致知在格物’”(《四书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