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

中国古代教育哲学范畴。性一般指人的自然资质或天赋素质,情指好、恶、喜、怒、哀、乐等情感。先秦荀子认为:“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质也”;“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荀子·正名》)。即性是天生的,情是性的基本内容。认为如“从天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所以他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后天人为)也”(《荀子·性恶》)。汉董仲舒认为“性者生之质也,情者人之欲也”(《对策》)。即认为性是天生的资质,情是人的本能需要,是人性的重要内容,情既有贪欲,故性不能尽善(“圣人”除外)。“情亦性也,谓性已善,奈其情何”(《春秋繁露·深察名号》)。王充反对董仲舒的上述观点。认为人之情性,同生於阴阳,如“玉生於石,有纯有驳”,性与情皆有善恶,而不能说性本善,恶由情生。魏晋时期王弼认为人性是美好的、合理的,而情则有可能为物所累, 故应像圣人一样,“应物而无累于物”(《三国志·魏书·钟会传》注引《王弼传》)。嵇康认为情是性的重要内容,是合理的,不需要名教约束,“六经以抑引为主,人性以从欲为欢,抑引则违其愿,从欲则得自然。然则自然之得,不由抑引之六经;全性之本,不须犯情之礼律。”(《难自然好学论》) 郭象认为人情有害于人性,主张无情无欲,如同槁木死灰,“无情之至则爱

恶失得无自而来”(《庄子·庚桑楚注》),就可超越是非,玄同彼我、保持其自然之性。唐韩愈继承并发展董仲舒的性三品说,提出性与情皆分为三品,“性也者,与生俱生也;情也者,接于物而生也。性之品有三,而其所以为性者五;情之品有三,而其所以为情者七。”认为上品之性是善的,中品之性可导而上下,下品之性为恶。情品的上下根据性品的上下而定:上品之情“动而处中”;中品之情“有所甚,有所亡,然而求合其中者也”;下品之情“直情而行者也”。情性上品的人“就学而愈明”,情性居下品的人“畏威而寡罪”,因此“上者可教,而下者可制也”(《原性》)。韩愈的学生李翱明确地提出性善情恶说,“人之所以为圣人者,性也;人之所以惑其性者,情也。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皆情之所为也;情既昏, 性斯匿矣,非性之过也;七情循环而交来,故性不能充也”(《复性书上》)。因此,主张灭情复性,“妄情灭息,本性清明,周流六虚,所以谓之能复其性也”(《复性书中》)。北宋王安石反对性善情恶说,认为性情是统一的。“喜、怒、哀、乐、好、恶、欲未发于外而存于心,性也;喜、怒、哀、乐、好、恶、欲发于外而见于行,情也。性者惰之本,情者性之用,故吾曰性情一也”(《性情》)。情接触外物而发,故可善可恶,性未发于外而存于心, 则无所谓善恶,“性生乎情,有情,然后善恶形焉,而性不可以善恶言也”

(《原性》)。宋儒对性情的看法,不外乎性善情恶论或性情善恶一致论两种,他们提出气质之性与义理之性(天地之性)以解释善恶的根源,在教育哲学上也影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