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总裁们的忠告

谢里尔要她的三位高级同事在感恩节后的那个星期六假日,到科技公司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来跟她见面。在前一个小时,她口头介绍了她的报告稿的内容,强调了报告依据的道理,并给他们看了财务预报表和所建议的组织结构方案。关于她对三位副总裁的评价,她略而不提。但她却从充分利用这 3 人各自的特殊才能以便为本企业的长远成功做出最佳贡献的角度,解释了为什么要带些新的高级管理干部进来的原因。

她最后小结说:“除非你们看出有什么强烈的反对理由,否则我打算做的,就是把两种战略抉择方案摆到卡尔·汤普逊总裁面前,建议他采纳第二种方案。如果我们全力以赴地抓特制产品,我相信科技公司在 5 年或者 6 年之内就能变成一家资产达 6000 万美元的企业,税前收益率可超过 20%。如果我们僵守现在的战略,我想我们不在可能看到销售额会高过 2500 万美元, 税前收益对钱害额的比值只能在 8%上下而已。好了,各位有啥想法?”

她听到的反映并不太出她的预料,可也没给她带来多少安慰。马克·费德斯坦头一个开腔。

他说:“我想你是谈了两条基本的想法,一条好,另一条糟。那条好主意就是甩掉分包活而集中力量槁咱们自己的产品。我们刚开张的时侯,力微本薄,干不了这个;我们那时连起码的安全也保证不了,没有足够安稳的收入基础。可是现在我们的地位不是那么不堪一击了,特别是有了西利尔公司来当我们的靠山。所以我想这么干是对的,同时我也不认为这会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可是珍妮,我可要放上一炮了,我觉得你所建议的把我们 3 人从这家企业的领导班子里排除掉的主意可是个坏点子。我不是全盘否定你小结时谈到的把我们的才能用到对本企业帮助最大的地方这套说法。你所建议要做的其实很清楚:把康尼拉下来管研究和开发了,把我撤下来不管财务了,把伯尼降下来,手法是把他的采购和人事方面的权给夺了。把这些并到一块儿, 你的计划合起来就是把这公司的管理权从我们 3 人手里给夺光。这正是我们把科技公司卖给西利尔公司的时侯我所担心的事,可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你已经在这里呆了 8 个月,你如今已经做好了抽刀见血的准备。我个人并不因为这事对你有什么责怪。汤普逊派你来,正是要你这么干的,你是按总部的命令行事罢了。”

谢里尔平静地说:“马克,卡尔·汤普逊派我来,是要我干凡是有助于使这家企业取得成功的事。而我想咱们 4 个人齐心协力,今年已经开了一个好头,我如今想干的无非是想看得更远一点,好决定怎么办才能化小胜为大胜。”

费德斯但回答说:“好,够了。那未就让我们采用你那集中优势的战略, 咱们 4 个继续来管理它好了。我想我们已经表明了我们是能办到这一点的。不过让我先把一件事交代清楚:要是你把这份建议交给汤普逊,想带些新人来参加最高层领导班子,我可不会呆在这儿等着看他批不批准。你提出这种建议的那个时刻,就别把我打在这里边。”

谢里尔并没跟他就这点争论,却对艾许说:“伯尼,你是怎么想的?”

艾许说:“我想的头一件事就是,还没碰上一件值得激动的事以前,咱们犯不上就一蹦老高的。冷静一下吧,马克。要是珍妮真为这企业出了个好主意,而我因为丧失了个人权利、地位或类似这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把它否定掉,那就未免太愚蠢了。要是这个企业真象她想的那样扩展,要是真象她预计的那样赚那么些钱,那按照我们得到的聘用合同,这些利润里好大一份就能转到银行里我们的个人户头上来。至少对我来说,只要能发上大的一块,说一个数目字吧,至少是年销售额中的 150 万美元。这代表了我们现有生意中两位好主顾,而且都是买咱们自己的特制产品的。这两家公司里有一家是我妹夫当采购供应处长,在另一家里生产总工程师是我大学同班同学。是我发展起了跟这些顾客的生意,你最好相信这笔买卖是会跟着我一块走掉的。我很抱歉我对你这么不客气,可是你对我干的也是相当不留情面呵。”谢里尔说:“马克,你能告诉我这些,我很感谢。你跟我谈了些值得我

想想的事情。”

康尼·伍德沃斯说:“你列出来的这套办法我越想就越喜欢它。我尤其喜欢免我负责研究组的主意。没了行政管理方面的负担,单纯当总科研工程师,这正是我一直想干的事。”

谢里尔说:“要是我们没了马克,这会使人感到恼火吗?我没准备象你建议的那样给他干财务和控制的职务。我只不过认为,对这家企业来说,那种方式不能最好地利用他的才能罢了。他却答道:“唉!我可真没法让他冷静下来了。我懂得你的意思。他要走,就随他的便吧。”

“要是他真带走了 100 万或者更多的生意呢?” “他威胁过要这么办吗?” “咱们别把它看成是威胁吧,只不过提到一种可能性而已。” “这么说,你是准备要接受这个风险啰!”

“正是这样。”

伯尼,艾许说:“你那种非此即彼的方法到现在还把我搞得稀里糊涂的。我觉得没什么必要把咱们圈在这种绝对的选择里。我不懂为什么我们不能走一条中间路线,比较多的侧重咱们自己的产品而保留一些分包的业务作为保障。也许我是有点保守了。”

谢里尔说:“对你说的‘中间路线’,我不放心的是,它实际上并不是什么中间路线。这只不过是继续干我们一直那么干的事,使我们分了心,资源分散了,领导班子的时间和精力也给分散了,既要照看好增长缓愎而利润微薄的分包业务。又要管好可能会是扩展迅猛而利润丰厚的特制品业务。这家公司过去的记录证明了这种双肩挑的事很难干得好。近 6 个月以来,我们一直都使我们的成绩得到了改进,可是这种改进的可能性就快没有了,油水都快榨完了。”

“好,也许是这样。不过我所说的中间道路是偏向于这企业的特制产品这一边的,不是让全干分包活。”

“你对这点有多强烈的感觉?” “我是挺关心的。不过你是头,咱听你的,你咋决定我就咋办。” “对马克所说的那些,你感到担心吗?” “我是担心,有一点担心。也许不止是一点,还更多点。可是我们能过

得去。只要是对这家企业能最有利,我就愿意去干,而不是为了我们里面的哪一个,尤其是所涉及的真正只是地位的话。地位不地位,去它的吧!我希

望马克也不在乎地位,不过我猜他是在乎的。” “要是他一走,带走了 100 万美元或者更多的生意呢?”

“我不相信他会那么办。我认识马克·费德斯但好长一段日子了。他嘴上说起来比实际干起来要狠些。”

“要是这回他当起真来了呢?”

艾许吸了一大口气,说,“就算这样,咱们也能过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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