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16：理性预期革命

现存的凯恩斯派宏观计量模型不可能为货币、财政或其他类型的政策的制定提供可靠的依据⋯⋯不能指望这些模型的次要甚至重要修改去导致其可靠性的重要改进。

小罗伯特·Ｅ·卢卡斯与托马斯·Ｊ·萨金特《凯恩斯派宏观经济学以后》

在前面的几章里我们对有关宏观经济理论和政策的主要观点作了论述。这些观点——特别是现代主流派（或后凯恩斯派）分析强调依靠操纵总

需求来稳定经济。这种思想最近 30 年来在从日本到美国到西德的所有国家

里一再加以应用。并且，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直到 70 年代初的这段时期里，这些政策带来了迅速的增长和极大的繁荣，这是无可怀疑的。

但是，在各国实施停停走走政策的同时，经济结构不会静止不动。政策制定者越来越习惯于将菲利普斯曲线看成是有关通货膨胀与失业之间的“选择菜单”。但是，假若菲利普斯曲线是菜单的话，那么，当进餐者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价格也在不断地变化。失业与通货膨胀之间的稳定的对换关系破坏了。经济学者看到了向右移动的菲利普斯曲线，并把不断恶化的二者之间

的对换起名为“停滞膨胀”。

很快，他们便努力进行研究，试图了解为什么简单的菲利普斯曲线把他们引入歧途（以及为什么他们依次又把世界引入歧途）。对于移动的菲利普斯曲线难题的解释很快便集中于自然率理论，在这个理论中，长期菲利普斯曲线是垂直的。这种看法——在埃德蒙·费尔普斯和米尔顿·弗里德曼 1967 年提出的时候，是激进的、异端的、为许多人所不能接受的——如今已被主流派宏观经济学家所广泛接受。

有一个学派更前进了一步，它甚至怀疑菲利普斯曲线在短期内是否也是一条垂直线。这种有着深刻区别的观点是由“理性预期宏观经济学”（REM） 或者新古典宏观经济学所坚持的，该学派主要集中于芝加哥大学和明尼苏达大学。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是芝加哥的罗伯特·卢卡斯、明尼苏达的托马斯·萨金特和尼尔·华莱士和罗切斯恃大学的罗伯特·巴罗。

理性预期学派认为，短期菲利普斯曲线中不存在政策制定者能够找到立足点的斜率。为稳定经济而采取的任何有系统的尝试都是自我否定；它试图扩大经济，但是却仅仅造成加速通货膨胀的结果。这种新见解的信徒们认为， 理解 70 和 80 年代的现象需要一种与凯恩斯及其追随者完全不同的方法。

在这个附录中，我们将对理性预期观点作一番考察。我们将要了解它对经济的看法，以及这种看法与主流派观点之间的差别。我们将会看到这一观点在政策上的显著不同的含义。我们还将考察持怀疑态度的人对这一新学说所作的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