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化与互惠
另有两个非正式的规则对委员会在国会中的权力起到支撑作用,虽然这些规则近年来受到了削弱,第一个是专业化,它与第二个,即互惠,是有密切联系的。专业化的意思是,一旦议员被分到某一委员会或小组委员会,就希望他专攻这一领域,成为这一领域的专家。在众议院尤其如此,人们不希望议员对国会中所有议案都同样地关心,或在差别很大的问题上都作发言。相反,人们公认的方式是将委员会的工作努力做好,而让其他委员会去处理与自己工作无关的问题。实施这一制度的结果是委员会及其成员对自己的工作有广泛而深入的了解,但对其他领域的问题却知之甚少。
这种可能发生的弊端是通过非正规的互惠来解决的。按照这一规则,议员在对他所在委员会与小组委员会领域以外的问题投票时,依靠对该问题有专门研究的委员会成员的指导。议员们将按照他们所属政党在与法案有最密切关系的委员会里工作的成员的意见投票,因为在涉及与他们所属委员会的问题时,他们也希望得到同样的支持与尊重。这样,专业化与互惠就是一件事的两个方面。你在一个领域里成为专家,其他议员在这个领域里都按你的意见行事。反过来,在你的专业以外的领域里,你就按照对该问题有更多了解的议员的意见投票。
在参议院,这种作法就不那么严格了,最近在众议院亦松弛下来了。由于参议员一般在三或四个委员会中任职,因此他们的专业领域不很集中面面广。众议院多数党的组织会议日益重要,这意味着在某些时候,组织会议能在全体会议时击败委员会的提议。随着许多小组委员会新来的工作人员日益增多,这些工作人员竭力推荐他们自己的建议,对投票的意见纷繁复杂,议员们已不那么主动地采取互惠的办法了。但在参众两院一般仍实行这两种办法。确实,如果没有这两种办法,国会的工作进展就会慢得多,乱得多,可能矛盾冲突也会更多。
不遵守这些非正规规则的国会议员被人称为离经叛道老。这些人在新闻界和他们自己的选区里可能颇受欢迎,但在国会里却不可能受欢迎。他们可能被分到不重要的委员会去,大多数议员对他们一般会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正如雷伯恩议长喜欢对国会里新当选的议员说,“要干下去就得与大家
合拍。”前众议员赫尔曼·巴迪洛是一位直言无忌的自由派,他第一次被纽约的穷城区选入国会时,被分到农业委员会,这是他与他选区的选民毫无兴趣的领域(人们可以争辩说城市选民应对食品的价格感兴趣)。在作了多次抗议并知道过份直言无忌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以后,他才被分到一个较为重要的地方,即教育与劳工委员会。
由于委员会与小组委员会的工作很重要,又由于国会里有专业化和互惠这两种规则的存在,被分配到什么委员会对议员的权力和他是否能有效地发挥作用是至关重要的。这种传统的影响使委员会比较稳定,议员们也不致从一个委员会“跳到”另一个委员会去。除非在国会中两党力量的变化要求改变委员会中民主党和共和党的人数,议员们一旦被分配到某一委员会,就不会在违背本人意愿的情况下有所变动。 1980 年的选举就导致这种政党力量
的变化。当时共和党获 33 席,民主党人与共和党人在众议院中的比例由 3
比 2 改为 5 比 4。各委员会中两党议员的比例亦应作相应的调整。(但民主
党拒绝在 4 个关键性的众议院委员会里作调整。这使共和党提出抗议。由于比例是由多数党决定的,对此共和党也无能为力。)当然,来自农村地区的代表喜欢某些委员会,来自城市的代表喜欢另一些委员会,结果有些委员会偏向农村(如农业委员会)而另一些则倾向城市(如教育与劳工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