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渡过艰难的两个中心环节

毛主席领导我们整风

1942 年初冬，我在华中敌后抗日根据地所属的苏北盐阜军区工作。一天，组织上通知我，说是党中央决定，要从各地抗日前线抽调一部分领导干部到延安中央党校参加整风学习。要我尽快准备一下，日内就得出发。

我们接连走了六七个月才到延安。当时，已经是 1943 年的夏末秋初了。按照党中央的规定，我们在中央党校首先学习了毛主席亲自写下的《改

造我们的学习》、《整顿党的作风》、《反对党八股》等重要文献。这些文献，我们在苏北根据地也初步学习过。于是，我就想了，跑大半年的路，牺牲了好些同志，还是学习这些文件呀？在苏北学、到延安学，究竟有什么不同呢？再说，我们当时都还缺乏坐下来认真看书学习的良好习惯，特别是整风学习要求我们理论联系实际，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立场、观点、方法对照自己的思想、工作、作风，又要求我们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尤其是要拿起自我批评的武器来整顿“三风”，打倒主观主义，宗派主义和党八股。对此，有的同志就很不理解。比如我们二部有个团长，是个战斗英雄，很会打仗。可这个同志一听要整风，要自我批评，思想不通。他说，我们在前方打仗。大天钻于弹窝，辛苦得很，有啥好自我批评的，有啥好整的，

毛主席最关怀革命战士的成长。一天，校首长告诉大家，毛主席要到我们中央党校来作报告。

这个消息一宣布，全校立即沸腾了。不管是以前见过毛主席的，迁是没见过的，也不管对整风学习的认识有什么不同，大家都盼望着这一天早些到来。我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一夜没合眼。我想起了以前几次见到毛主席的情景⋯⋯

我第一次见到伟大领袖毛主席是在 1936 年冬，西安事变前夕。那时，我们红二方面军经过二年多的艰苦转战，长征到了陕北。有一天，上级要我带领二方面军宣传队的一些同志去保安学习，当时党中央就在保安。这是陕北高原上一个很小的县城，几乎没有什么街道。有一天，中央直属机关开大会，我们也参加了，大家都坐在地上。会前就听说毛主席要来讲话。我们宣传队的同志都很激动，大家虽然都还未见过毛主席，但对毛主席的英明伟大，挽救革命、挽救红军的丰功伟绩是人人知晓的，早就渴望着见见自己的英明领袖了，就在这次会上，毛主席向我们讲了团结抗日的重要性。毛主席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态度，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还想起了几年前在“抗大” 学习时，毛主席亲自给我们上课的情景。毛主席总是用通俗、生动的语言，向我们讲述深刻的革命道理。在分析革命形势时，既充分估计了困难，揭露了敌人的凶残和阴谋，又给我们指出了革命斗争的光明前途，以及斗争的策略和方法。后来，我奉令来到了苏北抗日前线，一次又一次亲身体会到，只要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去做，革命就无往而不胜。就拿眼前的延安来说吧，同我离开时的情形相比，实在大不相同了。不但战胜了敌人的重重围困和经济

封锁，而且已经成了全国人民向往的革命圣地。党一天一天地壮大，党所领导的人民军队一天一天地发展。这一切，不都是毛主席领导的结果吗！今天，在这抗日战争的关键时刻，毛主席又要给我们说些什么呢？

一清早，我们全体同志就齐崭崭地坐在大眨沟党校大礼堂里了。突然，听得有人高声地欢叫：毛主席来了！我急忙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眼睁睁地望着大门门！啊，真的，毛主席来了！主席穿着一身我们延安自已生产的灰色的粗呢制服，挥动着巨手，不住地向大家致意，微笑着走进会场。走上讲台！我和大家一起热烈鼓掌，一起放声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站立在讲台上，我仔细地望着他的脸，3 年多不见了，主席好像比以前更加壮实、健康，掌声久久不息，主席不时地抬起手，示意大家停下鼓掌和欢呼。不一会，主席宏亮的声音在会堂里震响起来了。霎时，整个会场就安静下来了。

毛主席一开头就把我们同志的一些想法给点破了。接着，主席说，其实呀，人都免不了要犯错误。比如说我写文章，总免不了要改，要撕，写了又撕，撕了再写，算不算犯错误呀？不错，你撕它干啥？再说小孩子学走路，走几步，跌倒了；爬起来再走几步又跌倒了，这算不算犯错误？又好比一间房子，不经常打扫行吗？一个人不天天洗脸行吗？这时候，同志们都笑了，我们相互交换着愉快的眼色，有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认识到自己原先不愿作自我批评的想法错了。

往下，主席又说，同志们，我们的党还很年轻，我们的许多同志，革命经验也还不丰富，这就像刚学走路的小孩，在革命的道路上，难免不犯错误的。所以我们要用整风的方法，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纠正错误的东西，提高我们的马列主义水平，整风整好了，全党的马列主义水平提高了，那么我们队伍就整齐了，我们的步调就一致了，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就能取得更大的胜利！

⋯⋯

主席的整篇讲话，是多么的深入浅出，又是多么的语重心长，有如一滴滴的清泉，滴进了我们的心窝。我在心里说道，是啊，是啊，在革命的道路上，我不也是有过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错误吗？有时光凭主观热情，不经过周密的调查研究，就发号施令。尤其重要的是，我对王明机会主义路线的错误，未能从理论的高度加以总结和认识。这些，都是我在这次整风运动中需要很好解决的。

这时，会场上一片肃静，有的低着头，在做笔记，有的激动地望着主席，频频点头，有的在沉思，我们的那个团长，脸孔都红了。

听完毛主席的重要报告，我们当即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全饺出现了一个生动活泼、热气腾腾的局面。一个个都认真地学习文件，自觉联系实际，畅所欲言，放包袱，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有时连吃饭睡觉部忘记掉了。就说前面提到过的那位团长吧，现在，他的精神面貌可大不相同了。他认真地作了自我批评，检查了自己居功自傲的错误，成了整风学习的先进典型。

在我们整风的过程中，毛主席又几次来校听取汇报，并亲自看了我门所出的墙报，伟大的整风运动，始终是在毛主席的亲自领导和亲切关怀下进行的。

实践使我懂得了，伟大的整风运动，确实是一场普遍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教育运动。通过整风，我党、我军的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水平大

大提高，使我党我军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得到了空前的团结一致，战牛力大为加强。

（选摘自谭石冰：《毛主席领导我们整风》，《杭州日报》1976 年 12 月 25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