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帝师制度
自八思巴于 1270 年受封帝师起,直至元朝灭亡,元代历朝皇帝都封有帝
师。在藏汉文史藉中提及的帝师有 10 余人,其中除个别人的身份尚未查明外,其余的帝师多出自萨迦款氏家族,或与款氏家族有密切关系。现将元代帝师列名如下。
1.八思巴罗迫坚赞(1235—1280),1260—1270 年任国师,1270—1276 年任元世祖忽必烈的帝师。
③ 《西藏中世纪史》,第 22 页。
④ 《元史》卷二○二,第 4518 页。
⑤ 据(元)王磐:《八思巴行状》:“庚午,师年三十一岁,时至元七年 升号帝师、大宝法王,更赐玉印,统领诸国释教。”见《大正大藏经》卷四九,第 707 页。
⑥ 《萨迦世系史》,第 148 页。
⑦ 同上书,第 156、157 页,《元史·释老传》作至元十六年,八思巴卒,误。
2.仁钦坚赞(旧译亦邻真,1238—1279),八思巴异母弟,1276—1279 年任元世祖忽必烈的帝师。
3.达玛巴拉(旧译答儿麻八刺刺吉塔,1268—1287),八思巴弟恰那多吉之子,1281—1286 年任元世祖忽必烈的帝师。
4.意希仁钦(旧译亦摄思连真,1249—1295),八思巴弟子,1286—1291 年任元世祖忽必烈的帝师。
- 扎巴俄色(旧译乞刺斯八斡节儿,1246—1303),八思巴侍从,1291
—1303 年任元世祖忽必烈、元成宗完泽笃的帝师。
- 仁钦坚赞(旧译辇真监藏,1257—1305),第四任帝师意希仁钦之弟,
1303—1305 年任元成宗完泽笃的帝师。
- 桑结贝①(1267—1314),第五任帝师扎巴俄色之侄,曾任萨迦寺住持,
1305—1314 年任元成宗完泽笃、元武宗曲律、元仁宗普颜笃的帝师。
-
贡噶罗追坚赞贝桑布(旧译公哥罗古罗思监藏班藏卜,1299—1327),
八思巴侄孙,1315—1327 年任元仁宗普颜笃、元英宗格坚、元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的帝师。
-
旺出儿监藏,《元史·释老传》记他于 1323—1325
年任元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的帝师,藏文史籍未见记载,可能是第八任帝师贡噶罗追坚赞贝桑布不在大都时的代理人,事迹待考。
-
贡噶雷必迥乃坚赞贝桑布(旧译公哥列思八冲纳思监藏班藏卜,1308
—1341),八思巴侄孙,1328—1329 年任元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的帝师。11.仁钦扎西(旧译辇真吃刺失思),1329 年起任帝师,《元史·释老
传》所列帝师至此为止。藏文史籍未见记载,可能是临时摄理,到 1332 年卸任。
-
贡噶坚赞贝桑布(旧译公哥儿监藏班藏卜,1310—1358),八思巴侄孙,1333—1358 年任元顺帝妥欢帖睦尔的帝师。
-
喇钦索南罗追(1332—1362),八思巴侄曾孙,汉文史籍未见记载,
《萨迦世系史》记他曾任帝师,似应为 1358—1362 年任元顺帝妥欢帖睦尔的帝师。
- 喃加巴藏卜,1362 年以后任帝师,入明后受封为炽盛佛宝国师,只见于汉文史籍。
元代的帝师地位崇高,百官上朝,排班列队,而帝师得在皇帝座位的边隅,设有专座,②朝廷对帝师的敬礼和尊信,无所不用其极,“虽帝后妃主, 皆因受戒而为之膜拜”③。至于皇帝给帝师的赏赐,数量一向很大。据《元史·英宗本纪一》记载:“至治元年(公元 1321 年)十二月甲子⋯⋯命帝师公哥罗古罗思监藏班藏卜诣西番受具足戒,赐金千三百五十两、银四千五十两、币帛万匹、钞五十万贯。”朝廷为帝师的其它花费,如受戒奉献、佛事开支等, 数额既大,名目也很繁多。
帝师的职责有三,一是作为元朝皇帝之师,要向皇帝授戒传法。除皇帝外,后、妃、皇子等也有不少人从帝师受戒;帝师还要遵皇帝之命作佛事,
① 《元史》旧译有误。《成宗本纪》作相家班;《释老传》作都家班,又误将此人的别译名相儿加思作为都加班之子。应作桑结贝。
② 《元史》卷二○二,第 4521 页。
③ 同上。
为皇帝延寿,为国泰民安祈祷;二是帝师要统领全国佛教事务,管理全国僧尼。全国管理佛教事务的行政机关为宣政院,例由帝师掌管。又元朝对全国藏族地区的事务,也归帝师管辖;三是帝师要宣传佛法,弘扬佛教。可见, 帝师地位的崇高,但仍是元朝中央政权中的一名高级官员,所不同于一般官员者,在于他掌管的是宗教事务,而且是皇帝在佛教方面的导师。
除帝师外,藏传佛教的其它僧人也有不少受到元朝皇室的尊崇。他们或被皇子、宗王奉为上师,或在朝廷为官,或接受各种封赠,“(帝师)弟子之号司空、司徒、国公,佩金玉印章者,前后相望”①。其中有一个任江南释教总统的八思巴弟子杨琏真加,在杭州发掘南宋陵墓百余处,积聚大量财富。后获罪被籍没,据记载“计金一千七百两、银六千八百两、玉带九、玉器大小百一十有一、杂宝贝百五十有二、大珠五十两、钞一十一万六千二百锭、田二万三千亩;私庇平民不输公赋者二万三千户。他所藏匿未露者不论也”②。
元成宗完泽笃时,宣政院曾经草拟过“凡民殴西僧者,截其手;詈之者, 断其舌”的圣旨,由于皇太子爱育黎拔力八达的极力反对,才使这道圣旨未能发出。③但在藏文史籍《红史》中,却明白地载有这一规定。④‘可见当时朝廷纵容藏传佛教僧人,以及人民对藏僧厌恶和反对的激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