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一年

一月二十九日,毛泽东在致诗人萧三信中写道:“诗读过了,很有意思。报纸既不登,就在街头发表好了。有暇望来谈。”

一月三十一日,毛泽东给在苏联学习的儿子毛岸英、毛岸青写信,鼓励他们多读些自然科学的书籍,将来用途无穷。信中写道:“岸英要我写诗, 我一点诗兴也没有,因此写不出。关于寄书,前年我托西安林伯渠老同志寄了一大堆给你们少年集团,听说没有收到,真是可惜。现在酌检一点寄上, 大批的待后。”随信附一张寄书单,内有《精忠岳传》、《官场现形记》、

《三国志》、《水浒》等古典名著。

二月二十五日,毛泽东为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延安分会出版的《中国文艺》刊物题写了刊名。

三月八日,毛泽东等观看了陕北公学文工团创作演出的歌剧《塞北黄昏》。

本月,毛泽东在延安干部工作会议作《改造我们的学习》的报告。报告批评了党内存在的主观主义学风,建议:(一)向全党提出系统地周密地研究周围环境的任务。依据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对敌友我三方的经济、财政、政治、军事、文化、党务各方面的动态进行详细的调查和研究工作,然后引出应有的和必要的结论。(二)对于近百年的中国史,应聚集人材,分工合作地去做,克服无组织的状态。应先作经济史、政治史、军事史、文化史几个部门的分析和研究,然后才有可能作综合的研究。(三)对于在职干部的教育和干部学校的教育,应确立以研究中国革命实际问题为中心, 以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为指导方针,废除静止地孤立地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方法。

六月,延安各界纪念“五四”青年节筹备委员会发起“五四”中国青年节奖金征文活动。奖金由中央领导人所捐赠。毛泽东捐赠三百元。

七月十五日,毛泽东致信延安星期文艺学园副主任刘雪苇,说:“来信及提纲收读。虽然我提不出什么意见,但是赞成你写这本书。”“提纲”指刘雪苇写的中国新文学史讲授提纲。

七月二十五日,毛泽东为延安青年俱乐部整修捐款四百元。

七月下旬,作家萧军到毛泽东住所辞行,要求离开延安。毛泽东征求萧军的意见,希望有什么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客气地提出来。萧军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为此,毛泽东于八月二日致信萧军,写道:“两次来信都阅悉,要的书已付上。我因过去同你少接触,缺乏了解,有些意见想同你说,又怕交浅言深,无益与你,反引起隔阂,故没有即说。延安有无数的坏现象,你对我说的都值得注意,都应改正。但我劝你同时注意自己方面的某些毛病,不要绝对地看问题,要有耐心,要注意调理人我关系。要故意地强制地省察自己的弱点,方有出路,方能‘安心立命’。否则天天不安心,痛苦甚大。你是极但白豪爽的人,我觉得我同你谈得来,故提议如上。如得你同意,愿同你再谈一次,敬问近好!”后,毛泽东邀萧军谈话。萧军建议制定党的文艺政策,统一思想统一认识统一行动。毛泽东高兴地采纳,并挽留萧军不要离开延安,帮助他制定党的文艺政策。

八月二十六日,毛泽东为《鲁忠才长征记》一文写了按语:“这是一个用简洁文字反映实际情况的报告,高克林同志写的,值得大家学习。现在必

须把那些‘下笔千言,离题万里’的作风扫掉,把那些‘夸夸其谈’扫掉, 把那些主观主义、形式主义扫掉。高克林的这篇报告是在一个晚上开了一个三人的调查会之后写出的。他的调查会开得很好,他的报告也写得很好。我们需要的是这类东西,而不是那些干篇一律的‘夸夸其谈’,而不是那些党八股。”

毛泽东为《文化课本》作序:“一个革命干部,必须能看能写,又有丰富的社会常识与自然常识,以为从事工作的基础与学习理论的基础,工作才有做好的希望,理论也才有学好的希望。没有这个基础,就是说不识字,不能看,不能写,其社会常识与自然常识限于直接见闻的范围,这样的人,虽然也能做某些工作,但要做得好也是不可能的;虽然也能学到某些革命道理, 但要学得好也是不可能的。”

八月,共产党的朋友,曾为国共合作,团结抗日做了许多工作的张准南先生病逝。毛泽东敬献“大计赖支持,内联共,外联苏,奔走不辞劳,七载辛勤如一日;斯人独憔悴,始病热,继病疟,深沉竟莫起,数声哭泣已千秋” 的挽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