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史籍获得全面发展

除以上列举的正史之外,在这个时期写成的别史也有几十种之多。现存的有晋袁宏的《后汉纪》、常璩的《华阳国志》、鱼豢的《魏略》,梁萧方等人的《三十国春秋》和魏崔鸿的《十六国春秋》。帝王们的《起居注》也特别发达,仅《隋书·经籍志》著录的就有四十八种之多。人物传记有二百一十九种。这些书有的至今尚存,有的为各种古书所引用。他们往往能保存史官所不及备载的“风俗之旧,耆老所传,遗言遗行”;其作用“或详于一时之所得,或发史官之所讳,参求考质,可备多闻”。在我国历史上,这一个时期的门阀制度是最盛的,记载某一氏族的来源,世代体系,户籍迁移等等的“谱谍”、“家传”也特别多。某一家族中,有名人物的传记以及与一族有关的政治经济等轶闻故事,对研究历史也有相当重要的参考价值。

魏晋以来,南北分裂,各自为政,为了斗争的需要,十分重视地方志书的撰修。据《隋书·经籍志》记载,达一百四十种之多。著名的有《洛阳伽蓝记》、《佛国记》等等。超过原书好多倍的《水经注》,也由郦道元在这个时期里写成。以上这些,对“开导后学,发明先义”,贡献很大。总起来说,魏晋南北朝时的学术思想较两汉自由、活跃,是我国史学“百花齐放” 的时代。除了后来兴起的“典志”、“会要”、“纪事本末”、“学案”等史书类型以外,重要的史书类型在这个时期都先后创立起来了。更重要的是, 史学在这一个历史时期,已摆脱了“经学”的附庸地位,在学术领域里,形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从刘宋开始,国家所设置的四种专科学校,以史学为专科之一。①“史学”②这个名词即出现于这个时期,表明了史学已有其突出

① 《宋书·雷次宗传》。

② 《晋书》卷一○四载:石勒于晋元帝太兴二年(公元 319 年)自立为赵王,以任播、崔濬为史学祭酒, “史学”一词始见于史册。

的地位和重要性,也表明了史学本身的发展。

不过,就一般情况来说,这一时期的史学带有“文胜于质”的缺点,不少史著都具有山林风月之色和佛玄鬼神之气,可说是有别于其他各代史学的特色。

在这一个时期里,还有一件值得提出的大事,即《竹书纪年》的发现①。有了《竹书纪年》的出土与整理,发现了一些从来所不知道的史料,有力地纠正了过去对古史的一些错误说法。《竹书纪年》的发现,对古史研究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魏晋南北朝时期,史学所取得的多方面的成就,为后世史学的发展,开辟了广阔道路。

① 《隋书·经籍志》:晋太康元年,汲郡人发魏襄王冢,得古竹简书,字皆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