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的巨大发展

以上粗略举出的是几种代表作,但我们可以从中看到宋代史学的发展, 是超过以前任何时代的。司马光的《资治通鉴》、郑樵的《通志》、袁枢的

《通鉴纪事本末》,都是我国史学史上的奇葩。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其书网罗宏富,体大思精,为前古之所未有, 而名物训诂,浩博奥衍,亦非浅学所能通”①。司马光虽不以文人自居,但《资治通鉴》的文字仍然卓绝一时,传诵千古。请看《资治通鉴》对“赤壁之战” 和“淝水之战”两大战役的描写,真使我们恍如置身战场,来观两军的周旋, 惊心动魄,可歌可泣,令人不忍释手,读罢之后,脑子里许久不忘。

① 文征明:《重刊唐书序》。

①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资治通鉴》是我国第一部叙事长达一千三百六十二年的编年体通史。可供史学工作者毕生专攻。

郑樵生活在动荡不安的南宋,以一个平民出身的学者,依靠自己的艰苦努力,写出了长达三百卷的富有创造性的《通志》,光凭这点,也是值得后人尊敬的。在编纂史书上,郑樵主张“会通”,既要师法古人,继承前人成就,又要“别识心裁”②,革新创造,他的史著“发凡起例”,多为后世开山, 因而被誉为我国继刘知几之后的第二个伟大的史论家和史著实践家。

袁枢为我国创立了一种新的史学体例——“纪事本末体”。正史“纪传体”是以人为主,“编年体”是以年月为纲,都不容易看出一件事情的原委来。“纪事本末体”却以事为主。这种体裁,可以“因事命篇,不拘常格”, “文省于纪传,事豁于编年”,“决断去取,体圆用神”①,确是我国史学上的一大进步。

在史学的见解上,宋代的史学家们,仿佛看出了寻求历史规律的问题。如司马光对于《资治通鉴》的著作,力求寻找历代“治乱兴衰之原”;郑樵对《通志》的著作,提出了要明了“相因之义”,初步看到了历史连续性的重要。虽然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找到历史发展的真正规律,但能达到这样的认识,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另外,宋代史学家们,非常重视史学的“经世”作用,如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其目的就在于“资治”;朱熹作《通鉴纲目》和欧阳修作《新五代史记》和《新唐书》,均提出“春秋笔法”,目的都是为了“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