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方法论的普通系统论

完全地或不完全地用一个系统来模拟另一个系统的过程，自古以来就已在科学（和地理学）中进行了。这种系统模拟的广度直到不久前还一直未引起注意，当然也未成为详尽的方法论研究的集中点。冯·贝塔郎费（1951， 1962）的研究，曾注意到设计来处理非常不同领域的几个系统之间的等形性程度。他的方法大部是经验的一直觉的。他考察了若干不同学科中确定的各种真实系统，并指出许多这样的系统都具有非常惊人的相似性，简言之，我们关于各种事件的多样化知识，可以非常俭省地通过几个系统概念组织起来。不仅如此，还可以利用关于一个真实系统性质的信息来说明另一个真实系统（假设知之甚少）的性质，可以用一个系统模拟另一个系统，可以借助一个真实系统得出关于另一个真实系统的结论。这就导致了普通系统的概念，这个概念把各种各样真实系统的特征归纳起来，因而使我们能在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中讨论系统问题。普通系统是对各单独学科已确定的多种真实系统的一种高度概括。这种普通系统的概念本身就具有重要性，但冯·贝塔郎费把它用作试图统一科学的一种工具。冯·贝塔郎费论点的后一方面，把我们牵涉进哲学问题中去，我们将在下一节中讨论它。这里我们将把注意力限制在普通系统的方法论方面。

米沙罗维克（1964，4）对普通系统论赋予如下特征：

因为可以主张科学和工程学二者都涉及真实系统及其行为的研究，那么由此得出普遍理论，应该涉及普通系统的研究。⋯⋯现在的讨论尽以把普通系统看成是某种真实系统的抽象类比或模型。那么普通系统论就是一种关于普通模型的理论。

由于普通系统论将为讨论构成科学理论的各种语言，提供某种较高层次

的语言（超语言，a lneta- 1anguage）（见前文，第 217—220 页），米沙罗维克后来用语言学术语继续考察了这种理论。现在从米沙罗维克的定义中可以清楚，在他使用这个术语的那种意义上，普通系统论不仅只涉及系统分析中的等形性和类比，而且牵涉到建立某种可以从中演绎出各种各样系统特征的普通理论。这与系统分析概念的演绎统一有关。所以它寻求对系统分析， 作克莱因对几何学所做过的那些分析的事（前文，第 247—248 页）——即为

把各单个系统和各种系统类型在一个统一的等级结构内联系起来，提供一个框架。这种等级结构很有用，就在于它使我们能更好地认识存在于不同系统类型之间的关系，能明确地陈述一个系统近似于另一个系统的条件，井能确定那种即使我们还没有找到与之匹配的真实系统，但对我们仍然很有用的系统类型。按照米沙罗维克的解释（这种解释在控制论、数学系统分析等中非常流行），普通系统比将为我们提供充分发达的句法结构，这就是说，如果我们能将适当的系统语言来描绘实质问题，那些句法结构就准备促进关于实质（地理学）问题的讨论。普通系统论还将为我们提供以控制方式进行系统模拟的必要准则。这种普通系统研究的分析——演绎方法，与冯·贝塔郎费的方法是大异其趣的，虽然在某些方面目标一致。但是，目前普通系统研究并没有为我们提供认识系统的统一演绎框架，而是为我们提供了对某些种类的系统，例如顺势稳定系统、适应系统以及动态系统的更深认识：还提供了对诸如稳定状态或动态行为那种循环系统状态性质的一般认识。因此无论是冯·贝塔郎费的经验一直觉方法，或是米沙罗维克的分析一演绎方法，在将系统概念应用到实质性地理分析上都为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方法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