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的语言系统的结构

我们已有机会提及语言系统结构的一些技术方面（见第 28—32 页），也提到了“理论”、“运算”和“语言”这些名词紧密联系的方式（见上文， 107—112 页）。现在我们要致力于将这些特征变得更清晰。通过接受卡纳普

（1942，1958）提出的符号使用学（作用于语言宣讲者或收听者的因素）、语义学（和概念联系在一起的有关符号及以某种方式与经验联系的术语）和句法（语言的内部结构或“语法”）之间的区别而开始讨论不无益处。一种纯句法系统，其中元素和构成规则并不根据对象类别或过程假设而定，则称作纯形式语言。当赋予所用的术语以某种涵义时，一种系统则被称为解译语言。探讨句法系统和其语义解释的性质是很有启发性的，部分是因为这样的分析会把科学理论的性质搞得更清楚，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它阐明了发现和解释适于地理研究的语言问题。

下面的阐述以卡纳普（1942，154—61）和罗德纳（1966，12—18）的观点为基础。

句法系统或如我们至今已提到的运算，实陈上由一套形式规则组成。依照首先给定的将在运算 K 中运用的符号分类，我们可以构造 K。这些符号形成 K 的元素或“词汇”。然后，一组形式上的规则当在 K 中履行功能时被阐述。这些只是告诉我们，元素的哪些结合是允许的，哪些则不允许；即元素的一种特定结合是否形成一个“句子”。此外，可以提出一组定义，它们表明新元素怎样通过元素的结合而形成；即新“词”经过允许将现有的各个单词结合起来而添加到词汇中去。现在可以通过提供一组原始句子和一组转化规则（如推导的演绎规则）提出运算的证据和来源。于是这些原始句子起着可以衍生出句子原理的合理作用。可以注意到这些句法规则提供了对科学理论结构的完整描述（参看前文，108—110 页）。

语义系统，或称作解译的运算，具有与句法系统相同的形式，只是它另外还要求一组设计规则和一组决定 K 中所包含句子的真实条件的规则。于是

我们就有了语义系统 S，它可以与句法系统 K 联系起来。卡纳普想要解决的逻辑问题实质在于表明在什么条件下，S 可以视为 K 的真实解译。逻辑问题极为复杂，因此在这里我们不能详细讨论它。简言之，语义系统可以用它们的内容来确定 K 中的一定句子，也可以用以说明 K 中的一些句子也是真实的。如果 S 包含 K 中的所有句子，那么 S 就可以被称作 K 的解译。语义系统S 因而为运算 K 提供了主题或相应的规则（前文，第 112—118 页）。注意到我们可以用不止一个 S 提供给 K（即我们给运算提供不止一种解译），且也可以给每一 S 提供不止一个 K（即几种不同的运算可给予同样的语义解译）， 这很有意思。这样就产生了模型一理论关系的基本问题，以及展示了人工语言建造导致我们产生的鉴别问题。

注意到语义和句法系统之间关系的更一般性质也富有启发性。首先，如卡纳普指出的（1958，101）：

建立句法系统的人，从一开始就有这一系统的解译的想法⋯⋯当这一有目的的解译接受不了句法规则中的明确指示时——因为这些规则必须严格地形式化——关注解译的作者的意图自然就影响他对句法系统形式和转换规则的选择。

因此，我们可以特地设计句法系统来处理某些经验性问题，只是我们通

过观察要为建立这样的句法系统而制订严格的规则，以保证过程的客观性。在这种情况中，我们试图建立一种理论——即发展一种合适的语言——来探讨一定的经验性现象。

其次，卡纳普指出（1942，203）：

运算的解译在科学方法中是重要的一部分。在数学、几何学和物理学中，系统或理论往往以假说的形式建立。这些是一种专门的运算，⋯⋯为了在科学中这样的系统得以应用，需要摒弃纯形式部分，在假说和客观王国之间搭起一座桥梁⋯⋯很容易看到在我们术语中描述的这一程序是引导句法进到语义，这里称它是为运算建立解译。

在以后章节中，我们将讨论这两种联系的一些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