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保护与持续发展
持续发展和环境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对本区而言,发达国家曾走过的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道路在这里也不同程度地重复着,水与大气质量下降,固体污染物、噪音等普遍存在,成为持续发展的制约因素。
水资源丰富和水域面积大原是本区发展的一大优势,而现今却成为环境最突出的问题,除长江这样的大河外,长江三角洲的平原河网地区已经几乎找不到可供饮用的洁净地表径流。
太湖地区一向是锦绣江南的代表,由于以下三方面的因素,地表水已受到严重污染并出现了普遍的质量型缺水区。①一是农业的面源污染,大量施用化肥特别是氮素化肥又经农田排入河湖,使河湖水中的 N,P,COD 的含量逐年上升。据估算,90 年代以来由农田排入太湖的总氮约 4 万吨/年,比 80
年代高 4 倍,入湖总磷每年 4 000 吨,为 80 年代初的 15 倍,COD23 万吨/
年,为 80 年代初的 5 倍。如此大量的营养物质进入水体是对河流、湖泊富营
养化的主要原因。②二是各类城镇与工业污水的排放,总量达 38 亿吨;以不及全国 1%的土地面积,承受约占全国 10%的污水;太湖地区 1200 公里骨干河道的污染长度已达 73.1%;京杭大运河苏南段约 60%的河段水质处于 V 类或劣于 V 类标准,城市河道终年可见到黑臭的河段。③三是乡镇企业与农村城市化的发展,特别是有氮磷负荷的食品加工、缫丝、印染、制革以及大型畜禽养殖场的发展,使污染物由点向面扩散,农村洗衣机与抽水马桶的普遍使用,加上传统积肥方式的放弃,使包括含磷洗衣粉在内的生活污水大量增加。
上述因素汇集起来导致太湖总体水质 10 年间下降了一个等级。水体夏季有害藻类的突然爆发已直接影响部分城乡人民的生产与生活。这种污染速度是惊人的,治理则要花上百亿元的费用,难度甚大。
更为严重的是,随着地表水的污染,为获取质量好的用水又转向对地下水的无控制开采,使太湖地区约 8 000 平方公里的范围形成地下水沉降漏斗;
苏州、无锡、常州三市最低地下水位已分别降至—66.4 米、—77.9 米、—86.2
米;1921~1992 年的 72 年中,上海市老的建成区地面总沉降率近 2 米,苏锡常地区在近 20 年中地面沉降量达 1.1~1.4 米,由此引发地面各类灌排与管网工程系统紊乱,降低了抗御洪涝灾害标准等严重后果。
上述情况在长江三角洲以北的扬州—南通与以南的宁(波)—绍(兴) 平原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尤其是宁绍平原,水资源总量不多,在受到污染后更增加了供水矛盾。
长江下游因其总水量大,至今尚保持Ⅱ—Ⅲ类水质,但工业、城镇向长江排污造成的岸边污染相当普遍,南京至上海间的沿江城镇附近几乎都存在宽度不等的岸边污染带,有的直接威胁自来水的取水口。除一般工业和生活污水外,近年发展的石油化工、炼油以及行船密度增大而造成的石油类污染, 对长江的水质具有明显的破坏作用。
从更大范围考察,水环境的恶化还波及沿海海域,如全国最大的舟山渔场也受到江河污水的影响,对水产业的发展不利。
针对上述状况,各地加强了环境保护,通过推广各种环保技术、加大执法力度等途径加以控制,起到不小作用。但也有不少地区和城市仍将污水直接排入大江大海,这种不从污染源头治理,而是花费巨资使污染物长途转移的做法,显然是不可取的。
长江三角洲的大气污染主要来自工业废气,特别是煤电厂的废气排放。长江和沿海已建和在建的大型煤电站近 30 座,一般大型煤电站采用高效电除尘措施,对于减少大气中的降尘效果较好,而对煤电 SO2 的排放尚无经济的治理措施,目前虽用高烟囱排出可减轻对局地空气的污染,但是污染物长距离排放却扩大了影响范围。本区近十余年来酸雨频率显著上升,沿江带与上海、杭州、宁波等地都属酸雨频率高的地区,pH 值小于 4,可以预见其不良后果。各大中城市的大气质量下降,SO2 排放低于国家标准,直接和各工业企业的小锅炉及民用炉燃煤低矮源排放有关,是造成城市总悬浮微粒和降尘增
多、大气环境质量恶化的主要原因①。为此必须多渠道设法减少 SO 和飘尘排放,首先是重视煤的精选和多供低硫低灰分煤,在形成若干大型火电基地的同时,优先发展核电和液化天然气(LNG)发电,提高核电在电力工业中的比
重;其次要采取集中供热,发展工业余热利用与城市煤气化,减少小锅炉和
民用炉低矮源排放。此外,为减少电力工业过于在长江三角洲的集中分布, 应从全国范围考虑,增加区外电力供应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