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股市巨人杰夫·贝克
在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最后几个学期里,杰夫·贝克开始认真考虑他毕业以后将从事何种职业。当然有一点他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他想成为一名富人——一位非常富有的人。最终贝克摒弃当时商学院毕业生与《幸福》杂志 500 家有限公司和咨询公司签约的传统思想,选择了去华尔街赚大钱的志向。但是,贝克在二流商学院取得的平平分数使他在竞争头等公司中仅有的几个空缺职位处于不利地位,最后来到位于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市的第一联合国民银行当一名普通的职员。
毕业一年后,华尔街著名的 DLJ 的西格尔向他发出了邀请函,贝克立即接受了这份工作。
贝克时代的商学院学生都把 DLJ 商行的成功视为美国人实现企业家梦想的范例。不久,贝克就成为 DLJ 最有出息的年轻股票经纪商之一。当贝克在业务上趋向成熟后,他终于明白做企业兼并生意就像金钢丝,必须打败他两个最大的敌人——惰性和对方的怀疑。贝克最出色的一点就是他有非凡的能力令陌生人与他产生共鸣,并把业务交往转化成私人交往。干这一行,他需要惹人喜欢,而且他追逐客户的干劲比通常人们在爱情和战争中的干劲还要高。
尽管贝克有他投机的一面,但是也有不乏真诚的一面。他有多重性格。只要适当地突出某个方面,他便几乎能吸引他遇见的每一个人。这为他开展业务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
在 DLJ 时,贝克看到一份关于沃纳—兰伯特公司的分析报告后,给该公司的副董事长赫罗马德卡打了电话。沃纳—兰伯特是一家规模较大的医药品和消费公司。它是在六七十年代兼并一系列企业后成立的。贝克浏览了有关分析报告后,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沃纳—兰伯特公司或许有买卖可做
——该公司匆匆忙忙积聚起来的产业不仅要出让,而且有可能被政府没收。这是一笔很好的生意。贝克于是向该公司的副董事长赫罗马德卡打了电话, 并以其机智幽默、讨人喜欢的个性使赫罗马德卡对他产生了兴趣,安排他的副手麦格拉斯与其会谈。
精明的麦格拉斯见面就提出最关键的问题:“你知道谁会买沃纳—兰伯特公司?”
对于这一突如其来的提问,贝克胸有成竹。因为在前不久,他曾拜访了起搏器制造商梅德特罗厄克,探听过梅德特罗厄克公司的企业收买计划的虚实。于是,贝克准备好一副训练有素的姿态,“我知道有一家公司愿意买下医学材料公司——梅德特罗厄克公司。”
麦格拉斯笑了起来。贝克敏捷而又肯定的回答使他有点吃凉。他交给了贝克兜售沃纳—兰伯特公司的业务。之后,沃纳—兰伯待公司与梅德特罗厄克公司进行了冗长的谈判,最终,梅德特罗厄克公司花了 690 万美元买下了
医学材料公司。DLJ 获得了 17 万 2155 美元的佣金(不包括各种费用)。1978 年,贝克在 DLJ 干了 6 年以后,由于他觉得自己在 DLJ 创利多而报
酬少,因此于当年六七月间忿忿地离开了 DLJ,接受了莱曼兄弟商行的聘请。1979 年,奥本海默证券商行第一次成立企业兼并部,高薪聘请贝克为该
部主任。不久,麦格拉斯也脱离沃纳—兰伯特公司加入了贝克的企业兼并小组,成为奥本海默商行战略投资部经理。
麦格拉斯的新工作刚刚开展了没几个星期,《华尔街日报》的一条新闻标题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诺顿·西蒙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戴维·马奥尼率先投标私购公司。”
华尔街并没表示不相信马奥尼敢冒险投标购买自己经营的公司,而是怀疑他的开价——每股 29.5 美元,仅比帐面价值高了 50 美分。诺顿·西蒙公
司的股价已经上升超过每股 30 美元,这就意味着会有更高的要价。
麦格拉斯继续读了下去,非常欣喜地发现马奥尼还没有筹足使收买成定局所需要的 16.5 亿美元的资金。麦格拉斯马上想到埃斯马克公司。该公司是一家合并而成的联合企业,有自己的各种消费品公司,因此埃斯马克公司是理所当然的诺顿·西蒙公司的买主。必须马上和埃斯马克的总经理凯利联系上。麦格拉斯再一次以其娴熟的公关能力与凯利约定了相互见面的时间,之后麦格拉斯以及其他企业兼并部的成员马上开始准备会谈的资料,在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内,根据诺顿·西蒙公司以前的情况它的财政收支,以及美国经济呈现的趋势——所有通常涉及的变量,订出了该公司一系列附属企业的估价。同时对凯利一旦决定要买下诺顿·西蒙公司,他有哪几种可能的选择作出了分析。
就在启程到机场去之前,贝克·麦格拉斯等一起聚在会议室里,把如何向凯利讲解他们的计划和分析重新又讨论了一遍。尽管这不是他们曾制订过的最优秀的计划,但它仍是很像样的,直截了当,基本明了。
贝克一行来到凯利的“作战室”,开始介绍他们的材料和计划,并偶尔加进一两个有关数字的笑话。
贝克的小花招奏效了。翌日,凯利打电话给贝克,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是否愿意和 A·G·贝克商行一起代表我们完成这笔交易?!”
就在诺顿·西蒙公司董事长马奥尼以每股 29.5 美元的投标报价后不久,
科尔伯格—克拉维斯—罗伯茨商行(KKR)出价每股 33 美元杠杆收股,其中附现款 2700 万美元。和往常一样,KKR 的报价又一次受到财务因素的制约—
—他们想要得到诺顿·西蒙,但手中又缺乏足够的现金。贝克和 A·G·贝克尔商行的代表分析:埃斯马克公司的投标报价只要和 KKR 持平,就可以稳操胜券。这是因为 KKR 得花好几个星期挨家挨户地到各家银行筹集贷款,而埃斯马克在几个小时内就可以借到大笔资金,况且埃斯马克在各大银行里还存有 10 亿美元的高额款项。埃斯马克公司一出现,KKR 与马奥尼就立即收回了他们的投标。争夺诺顿·西蒙的竞争本可以立即结束,但是凯利非要把收买诺顿·西蒙的代价控制在最低限度,建议用埃斯马克新发行的可调换优先股来支付诺顿·西蒙 49%的股票。由于埃斯马克新发行的优先股的价值很难预测,诺顿·西蒙的董事会立即拒绝了埃斯马克的投标计划,并示意华尔街其他企业兼并中间商为该公司找一位他们满意的投标者。贝克又一次受到了挑战,但最终还是争取到了这场竞争的胜利。
凯利对奥本海默商行与 A·G·贝克尔商行在这次交易中的得力表现非常满意,分别付与他们各 150 万美元的佣金。不久,奥本海默、A·G·贝克尔
及另一家商行合伙转销了埃斯马克公司提供的 3 亿美元股票。埃斯马克把出让股票的收益偿还了收买诺顿·西蒙时的贷款。对于奥本海默商行来讲,这次转销业务是该商行与别人合伙经办的转销业务中最大的一次。奥本海默商行因此获得 120 万美元的佣金。
埃斯马克公司收并诺顿·西蒙公司后,利润直线上升,股价也一直上走,
凯利看到了危机,贝克尊重凯利,但他同样尊重事实。在他看来,几年来埃斯马克在市场上一直估价不足,然而现在它在股市上却估价过高。看到他的一个委托人公司在市场上估价过高,在一个企业兼并经纪人的脑海里肯定会出现这样的想法:“该把它卖掉了。”然而,总经理们十有八九喜欢看到他的股票永远估价不足,那样就有更大的获利希望。这是对凯利一个合乎逻辑的事实:他的成功将面临顶峰。他做的下一次交易将不是再一次兼并,而是出卖埃斯马克公司的一部分。
贝克和麦格拉斯在此前提下工作。他们一起研究了有可能成为埃斯马克买主的公司的情况,研究显示有两家欧洲食品大公司尤尼利弗公司和雀巢公司,最有可能收买埃斯马克,这两个公司现金充足,都迫切希望能在浩大的美国市场扩大它们的地位。贝克不顾有触犯凯利的危险,向凯利提出卖埃斯马克的建议,本质上更趋为商人的凯利同意了。
后来,经过一番周折,埃斯马克公司以每股 66 美元的价格卖给了比阿特
丽斯公司。奥本海默商行得 800 万美元的佣金。贝克认为,这是商行有史以来佣金最高的一次。
到了 1984 年(或许再早些),贝克已从企业兼并业的一名新手成长为一名该领域内的大师。
然而,由于企业兼并部内部报酬分配不均,贝克与他的同事们产生了种种矛盾,1985 年从奥本海默商行辞职,加入德雷克塞尔—伯纳姆商行。贝克在德雷克塞尔商行得到了解放。德雷克塞尔不仅欣赏他脚踏实地的工作,而且同样喜欢他鲁莽冒险的想像力。此外,凡是贝克能构想出来的计划,德雷克塞尔都有经济实力投资。贝克的工作就是代表这家投资银行。
跳槽到德雷克塞尔,做了一年之后,就把美国的一些历史最悠久、名望最高的公司拉进了德雷克塞尔客户花名手册,其中包括罗尔斯顿·普里纳, RJR 纳比斯科和皮尔斯伯里;同时,他也为德雷克塞尔挣入了大笔的利润。如在一次他为 N·R·格雷斯公司赢得 5.37 亿美元的辛苦交易中,为德雷克塞尔商行获得了 1400 万美元的佣金。
贝克凭着他的干劲成为华尔街最具有冒险精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