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的天津地区

秦始皇十九年(前 228 年)置巨鹿郡,二十一年(前 226 年)置渔阳、右北平、广阳郡。右北平郡治无终(今蓟县),今宝坻、武清、宁河及市区属渔阳郡,海河以南属广阳、巨鹿二郡。

西汉初,汉王朝分巨鹿郡东部沿海部分置勃海郡。天津南部属勃海郡新置的章武(治今黄骅北)、东平舒(治今大城)、文安(治今文安东北)三县境,北部属渔阳郡新置的泉州(治今武清城上村)、雍奴(治今宝坻西南) 二县境,东北部则属右北平郡的无终县(今蓟县)。西汉政府为加强对经济的统治,实行盐铁官营政策,在全国设置盐官 38 处,泉州和章武就占了两处, 可见天津滨海地区制盐业的发达。

《汉书·沟洫志》引王莽时的大司空掾王横的话说:“往者天尝连雨, 东北风,海水溢,西南出,浸数百里,九河之地已为海所渐矣”。对照《汉书·元帝纪》初元元年(前 48 年)四月诏:“间者地数动而未静,惧于天地之戒,不知所由”,接着《天文志》就有了“五月,勃海水大溢”的记载; 第二年,初元二年(前 47 年)七月诏,又云:“一年中,地再动,北海(渤海的别称)水溢,流杀人民”。以上记载说明西汉后期,渤海湾曾因地震而发生过一次大海浸,《禹贡》所指“九河”之地,正是西汉时黄河流注渤海湾处,再结合地震时常伴有暴风骤雨的征象,以及《汉书》他处再无类似记载,足证王横之言与初元年间的海浸实为一事,海浸使渤海海岸内移①。

近年考古工作者对渤海湾西岸第Ⅱ贝壳堤(白沙岭——板桥——岐口) 所进行的放射性碳年龄测定,下层为距今 2020(±200)年,即相当于西汉元帝(前 48—33 年)时期;上层为距今 1080(±90)年,即相当于唐昭宗

(889—904 年)时期,与这一遗址中“仅见战国和西汉的遗存,不见西汉晚期和东汉的遗存,再迟的就是唐、宋时期的遗物,在年代上不连续,中间有一个突出的割裂现象”①的情况正相吻合。

解放以来,除在天津市北郊区双口,南郊区翟家甸、万家码头等地发现有西汉的遗址和墓葬,出土了一些陶器、铜器、铁器和五铢钱等遗物,以及在今黄骅县西北发现西汉章武城所在的伏漪城古城遗址外,天津市东郊独阙西汉文化遗存,即与前述西汉后期的海浸有关。

东汉时勃海郡西郊东平舒、文安二县划入新置河间国,天津南部地区仍

⑤ 《史记》卷四三《赵世家》。

① 王育民:《碣石新辨》,《中华文史论丛》1981 年 4 期。

① 天津市文化局考古发掘队:《渤海湾西岸古文化遗址调查》,《考古》1965 年 2 期。

跨章武、东平舒、文安三县境,北部地区略无变动。东汉末建安年间,曹操为北征袁绍及乌桓,在河北平原上先后开凿白沟、平虏渠、泉州渠、新河渠, 使西汉时独流入海的沽水、治水、泒水、滹沱水及清河相互连通,合流于今天津入海,初步形成了以现在天津为中心的海河水系。天津附近地区章武、东平舒、泉州、雍奴等县即因海河内河航运网的形成而兴盛起来。

三国时,《水经》记载:漳水“过章武县西,又东北过平舒县南,东入海”,北魏郦道元作注云:及漳水尾闾过东平舒后,仍枝渎几出,最后“清漳乱流而东注于海”②,说明直至北魏时期,天津东部地区仍是河流纵横的湖沼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