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界面积的扩大与发展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当租界扩张向上海西部境线迅速延伸时,华界也向北部及南部扩展,有了闸北的兴起以及县城和南市的改造和扩大。

当光绪二十五年(1899 年)公共租界大扩张与苏州河以北的闸北南境毗邻时,闸北地区还是一片村舍寥落的旷野。上海、宝山两县地方人士为抵制殖民势力的渗入,共同发起组织“闸北工程总局”,后改为官办的“上海北市马路工程局”,辛亥革命后成立“闸北自治公所”,翌年改为“市政厅”,

③ 郭泰纳夫:《上海自治区与华人》页 35。

① 威罗贝:《外人在华特权和利益》。

② 《中外旧约章汇编》第二册,《上海法租界推广条款》。

① 广州路因英语为 Canton,译成广东路,后即相沿使用,成为例外。

② 宣统元年(1909 年)《上海指南》。

③ 宣统元年(1909 年)《上海指南》。

④ 宣统元年(1909 年)《上海指南》。

积极领导市政建设。二十世纪初,宝山路、新大桥路、新闸桥路、南川虹路等马路先后建成,楼房平地而起,协和、久成等缫丝厂首先创办起来,接着织布、制革、碾米、水电厂以及肥皂、面粉、火柴公司等一些规模较大的近代化企业纷纷建立起来,形成了一个新的工业区。1909 年,沪宁铁路通车, 设在宝山路西边的上海车站成了上海对外陆路交通的枢纽,更大地促进了闸北地区的繁荣。火车站、宝山路及新闸附近成了闸北地区的繁华中心。闸北的兴起,扩大了上海城市的北部境界。

租界的建立,使上海出现了南、北两市,人们称十里洋场的租界为北市, 县城外十六铺以南为“南市”。租界的畸形繁荣,映衬着上海县城的衰落; “上海一隅,商务为各埠之冠,而租界日盛,南市日衰”①。在城市近代化建设的不断推动下,县城和南市的市政建设终于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县城内的城河由于潮汐日至,带来泥沙,日益淤塞浅狭,“上洋潮退,河沟皆涸”②, 海潮盛时,咸水侵入,兼以居民倾倒生活垃圾,水质污染,“多不堪饮”; 傍河居民,侵河筑建,展拓屋址,既阻隔交通,又影响卫生,妨碍市政建设。清末民初开始填没污浜,在上面开辟街巷。如填肇嘉浜为今复兴东路,方浜为今方浜路,侯家浜为今侯家路、福祐路,薛家浜为今尚文路、黄家路等, 也造起了不少楼房。

为开发县城南面的旷地,地方官吏以“一经马路开筑,市面既兴,地价必昂”③为由,奏请开辟沿江马路。光绪二十二年(1896 年),清政府成立南市马路工程局,次年(1897 年)十一月,建成沿浦江的长 804 丈的“外马路”,“昔日之瓦砾荒滨,今则化为康庄大道,从此铺户繁多,商贾屯集, 市面为之振兴”④;继又在外马路内侧建成一条“里马路”,与法租界外滩的滨江之路相衔接。县城南门外南达浦江,西抵龙华的大片土地,也开始得到开发,包括城南的东西干道陆家浜路,西南的南北干道黄家阙路——车站路, 方斜路——肇周路,以及一条从制造局经日晖桥、大木桥、小木桥、新桥直达沪上名刹龙华寺的长道龙华路相继建成。

光绪三十一年(1905 年),地方绅商鉴于“南市则外濒黄浦,内逼城垣, 地窄人稠,行栈无从广设;城中空地尚多,而形势梗塞,以致稍挟资本之商皆舍而弗顾”①,严重地影响了城内外的交通及市政建设,具禀上海道,建议“拆去城垣,环筑马路”,但遭到守旧顽固派的反对。后经折衷派“作调停之策”,于宣统元年(1909 年)新辟尚文门(小西门)、拱辰门(小北门)、福祐门(新东门),并拓高放宽宝带、朝阳、晏海三门,至此上海县城增至十个城门,但交通阻遏的问题并未根本解决。

1911 年辛亥革命,上海光复后,军政府明确表示:“为商业一方面论, 固须拆除城垣,使交通便利,即以地方风气、人民卫生两项论,尤当及早拆除,以便整理划一”②。上海市政厅成立了城壕事务所,筹款集役,于 1912

年 1 月 19 日正式开工拆城,于城壕下埋设瓦筒作为阴沟,上面修建环城的“民

① 《上海县续志》卷二。

② [清]葛元煦:《沪游杂记》,1876 年版。

③ 《上海县续志》卷七。

④ 1897 年 12 月 4 日《申报》。

① 《上海县续志》卷二。

② 《时报》1912 年 1 月 15 日。

国路”(今人民路)、中华路,并继续建起四通八达的马路,使公共租界、法租界、华界的南市和闸北“三界四方”联系在一起,融成为近代上海的新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