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动力学场和动态场

因为政治是各种矛盾和矛盾的解所组成(虽然矛盾和解并不需要伴随以暴力),但这种基本活动必须通过场表现出来。尽管有许多是思想上的矛盾, 可是在其能促成或阻止运动的决策以前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各个场可能相互接触,而不相矛盾,也可能相互重叠,并不产生矛盾,如果其运动只是动力学的。但是,如果是动态的话,往往会产生矛盾。例如,纽约城日益增长的对水的需求,迫使其在这方面的活动成为动态的,则就会引起它与其他城市对特拉华河供水需求上的矛盾。国际石油工业,由于必须发现新的油源,所以其本身就是动态的。其结果是潜在的矛盾,有时矛盾提前,至少暂时获得解决。政治动态关系就像资源需求和人口压力那样重要,当然需要不断进行研究,统一场论只是将其研究纳入场的概念中。

美国人对待世界政治的总的态度是,如果可能的话,是将动态问题通过协定降为动力学的状态,或者换句话说,就是把动态场转化为动力学场。

关于思想的量值是没有上限与下限的。人们很容易想到世界政府,可能梦想到宇宙飞船和星球帝国。对于决策、运动、场和政治区是有其上限的, 然而这些事务的范围则随事件而变化。例如,就宗教、民族主义、自由主义和共产主义等思想来说,都能产生决策和运动,都能形成场。人的空间思想也是从最初的区域的转变成世界的,并进而转变成三维的、四维的。哥伦布的思想、西班牙女王伊萨贝拉的决策、新大陆的发现航行、终于出现了一个新的场、一个新的帝国。这种过程也可以形象地比拟于一个化学家的思想、一个企业家的决策、一项试验、一个新的产品销售场,最终,一个经济势力圈的形成。

许多最有影响的思想都是综合的,即“文化思想”。例如,西方文化不只是资本主义、民主和基督教。它是由这些或其他因素所组成。汤因比认为, 每一种文化都有趋向成为它的“世界国家”(universal state),即一个与文化大体共存的势力范围。如果这是符合实际的话,那么我们就有另一例证说明,一个链从思想开始,通过许多决策和运动,形成场并导致政治区,即该文化的世界国家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