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巴字蒙文资料

八思巴字的正式名称是“蒙古国字”(初称蒙古新字)。忽必烈即位后, 鉴于辽、金朝都制有“国字”,遂令国师八思巴制作蒙古字,以代替原先借用的畏吾字拼写蒙古语,并作为通用字母译写各民族文字。八思巴及其助手们依据藏文字母,参照蒙古语音、汉语语音并仿汉文方体字型加以改造,制成字母 41 个,至元六年下诏颁行,定为“国字”。此后,凡诏敕及诸王后妃令旨、懿旨,印信、牌符文字,省、部、台、院的奏章及行移文书事目等, 规定都要用蒙古字书写,为此在中央置蒙古翰林院,各机关都设了蒙古必阇赤。大都设蒙古国子学(上都设分学),诸王位下、各蒙古千户及各路均设蒙古学校,用蒙古字译《通鉴节要》等典籍作为教材推广教习。用八思巴字

拼写蒙古语虽比用畏兀字更准确,但因字形繁难,且各音节分开,把多音节的蒙古语词割裂了,很不便识读,故难于推广应用。至于用八思巴字拼写汉语或其他民族语言,就更难通行了。因此,其实际使用范围很有限。现存文物,有八思巴字蒙古文和八思巴字拼写汉语的圣旨、令旨、帝师法旨(绝大多数为碑刻,只有少数文书原件)、官印、牌子、钞币、碑额文字、崖刻、器皿题字,以及居庸关石刻、元顺帝上皇太后尊号玉册、《孝经直解》蒙译本残页等。此外,还有为译写汉字需要而编的《蒙古字韵》和《百家姓蒙古文》。

早在上世纪中叶,学术界就开始注意到八思巴字文物资料的价值并进行研究。近几十年来,我国学者韩儒林、蔡美彪、亦邻真、照那斯图,国外学者伯希和、鲍贝、阿尔托、李盖提、福赫伯、博森、小泽重男等人,都在考释八思巴字蒙古文文献方面作出了贡献(详本书“元史的研究”篇)。1941 年出版的鲍贝著《方体字》(Квадратна Письменнос ть,Москва;英文本改书名为《八思巴字蒙古文文献》The Mongolian Monuments in hPhags-pascript,Wiesbaden,1957)一书,刊布并译释了十余件圣旨和牌子,研究了八思巴字蒙古文的正字法、语音学和词态学特点。1971 年,李盖提所编《蒙古语文献汇编》第三部《八思巴字文献》

(Monuments en ecriture hPhagspa,Budapest)出版,此书汇集了元世祖至元顺帝时代的圣旨、令旨、懿旨 12 件①,牌子 4 件,居庸关石刻及其他文物多种(均用拉丁字译写,并有简短介绍),收罗颇富。照那斯图《八思巴字和蒙古文献》第二册《文献汇集》(东京外国语大学亚非语言文化研究所,1991),收圣旨、懿旨、令旨、法旨等碑刻、文书 27 件,牌符 4 件,

书籍残页 2 件及居庸关石刻等,是目前最完全的元代八思巴字资料汇集。我国各地现存的碑刻、文书及其他文物尚多,近年陆续有新发现,有待于专家们作进一步的研究。

① 其中,1305 年怀宁王海山赐给乌思藏沙鲁寺的令旨为原件(意大利藏学家 图奇发现,刊布于其所著《西藏画卷》第 2 卷,由伯希和作考释),其余均为碑 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