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儿童——白喉的征服

1890 年 12 月 4 日及 11 日,贝林在《德国医学周刊》上发表文章,报告了抗毒素治疗白喉这一重大发现。

19 世纪 80 年代,白喉恶浪席卷全球。医院的儿童病房里,可怜的啜泣声使空气显得悲惨,咯咯的干咳声预示孩子即将窒息,在一排排凄凉的小床上,白色枕头上的小脸,已经被一只不可知的手扼得脸色发青。医生们在病房里进进出出,装出欢欣的神色以掩饰绝望的心情,实际上他们已无事可做, 他们只能等待,等待孩子艰难地但又是幸运地逃出死神的魔掌,或干脆是死神来临。

1891 年 12 月的一天,德国科学家埃米尔·贝林来到柏林布利克街的柏格曼医院,这里就躺着一些行将死于白喉的孩子。这天晚上,贝林给其中一个患严重的白喉病的孩子注射了第一针抗毒素,结果犹如奇迹,孩子得救了。这一消息马上轰动了世界,贝林也因此赢得了极高的荣誉,1901 年他成为第一位诺贝尔生理学及医学奖获得者。但是我们也要看到,除了贝林以外,还有其他几位默默无闻的工作者,特别是莱夫勒和鲁,正是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人类才最后制服白喉的。

19 世纪 80 年代初,弗雷德里克·莱夫勒开始了猎捕白喉微生物的工作, 开始的实验都很顺利,从每个病孩的咽喉粘膜中都能检出一种棒状杆菌。但问题很快就来了,莱夫勒对死动物及小孩进行解剖镜检,令他困惑的是,除了小孩的咽喉部位及动物的注射部位之处,其它地方均找不到棒状杆菌。“但是它们固定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是如何发挥作用的呢?”他只能凭空猜测它可能释放了一种毒素。研究就此停下来了,有时他甚至怀疑这种棒状杆菌是否真是白喉的病原体了。

在法国,巴斯德的助手埃米尔·鲁也正着手白喉病的研究,开始的过程与莱夫勒基本一致。与莱夫勒不同的是,鲁热情奔放,有时热情得近乎丧失理智。从实验他推测是一种毒素在起作用,但怎样将它从菌体中分出来呢? 用细陶制成了一种过滤器,从滤出液中检不出细菌。之后,他将白喉杆菌培养四天后过滤,再用滤出液注射豚鼠(一种实验动物)。“这些豚鼠该死了吧!”但结果正好相反,它们活蹦乱跳的,好象在说:“肉汤味道真不赖!” 但是鲁可不愿就此罢休,一定是注射量太少了。他一次次加大注射量,最后将所剩的 35 毫升滤液全注到一只豚鼠体内,这差不多是其体重的五分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它足以将这只豚鼠淹死呢!奇迹出现了,不出 5 天,豚鼠就死了。外毒素就这样发现了。

这时在德国,贝林也在进行这场角逐。他发现一种碘化合物对白喉有治疗作用,但它同白喉毒素一样对人体有毒害作用。于是他突发奇想,用白喉毒素注射碘化合物治好的豚鼠,发现豚鼠已对毒素免疫了。“使豚鼠免疫的物质一定存在于血液中”,贝林想。于是他将从这几只豚鼠抽出的血液与白喉毒素混合后再注射未免疫的豚鼠,结果未表现出任何症状。“血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他叫道。就这样他发现了血液中抗毒素(实际上就是构成体液免疫的一种抗体)的治疗作用。

虽然最初的血清治疗比较粗糙,效果也不很好,但它毕竟是微生物学发展历程中的一次重大事件,并曾拯救了无数儿童的生命,更重要的是它为体

液免疫学说的建立奠定了基础,推动了免疫学基础理论的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