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难当头的正确方针

“大跃时”带来严重后果，周恩来和李富春共同提出“八字方针”

1958 年发动起来的“轰轰烈烈”的“大跃进”运动，在运行两年多以后

便带来了严重后果。从 60 年代的第一年开始，我国国

民经济就陷入了重工业畸形发展、农轻重比例失衡、财政赤字和通货膨胀严重、商品短缺、人民生活水平下降的严重困境之中。

国难当头。在严重的经济形势面前，1960 年 6 月 14 日至 18

日，中共中央在上海举行扩大会议，着重讨论了“二五”计划后 3 年（1960 年到 1962 年）的补充计划。接着，7 月 5 日到 8 月 10

日，中共中央又在北戴河召开工作会议，分析国家经济发展的形势，研究如何扭转工业生产被动局面，如何加强农业生产特别是粮食生产问题，同时初步议论了对国民经济实行整顿的问题。会议讨论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全党动手，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指示》、《中共中央关于开展以保粮、保钢为中心的增产节约运动的指示》。

根据这两次中央会议的精神，从 8 月中旬起，国家计委开始讨论重新编

制 1961 年国民经济控制数字。这时，即将出国访问的

国务院副总理兼计委主任李富春，在谈对 1961 年国民经济计划的意见时强调：“1961 年是经过大跃进的一年，根据中央上海会议和北戴河会议的精神，国民经济应着重进行整顿、巩固、提高”。接着，国家计委在关于请各大区计委主任来京开会的电报中也指出：“编制明年计划的方针，应以整顿、巩固、提高为主”。

月 29 日至 9 月 5 日，国家计委顾卓新等几位副主任到西花厅向周恩来

汇报 1961 年国民经济计划。在第一天汇报时，对国民经济全局有全盘深入了解、一向以严密精细著称的周恩来，明确他说：应该在“整顿”之后增加“充实”两个字，从而补充发展成为“整顿、充实、巩固、提高”8 个字。

第一天汇报结束后，周恩来又开始考虑这么一个大问题：究竟用“整顿” 还是用“调整”更符合当前的国民经济形势？！

半个月前，周恩来在政协全国委员会作形势报告，传达北戴河会议的基本精神时，就明确提出了应该对国民经济进行调整的意见。他说：中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经济落后的农业国，农业生产“基本上还依靠人力、畜力”。“为了摆脱落后，必须使农业这个基础过关”。但是，“两年来城市人口增加 3 千万，农业人口流入城市的现象还未很好扭转过来”，“这不利于农业生产”。现在“劳动力不仅要停止向城市流，而且要向城市要。城市的劳动力有一部分要坚决回农村去。工业支援农业，首先要在劳动力上支援。”

周恩来还说：“由于大跃进，各方面都想搞些建设，使我们各方面都得到发展。这个愿望是好的，但不论计划内的或计划外的，却常常突破原来的指标，影响设备、器材等不够分配，工作上显得百废俱兴，人力物力分散了，搞得很紧张，使我们不能很好地集中力量。因此，我们不能不在计划上加以调整，所以要缩短基本建设战线”。“战线太长，不能集中力量打歼灭战”。“我们要缩短战线，集中力量打歼灭战，不能分散力量，这会使我们的建设更快。”

这以后，经过认真考虑和比较，周恩来认为：他在政协全国委员会上的报告中提出的“调整”虽然与“整顿”只是一字之差，但这两个字的含义却有很大的质的区别。还是用“调整”好，因为它更符合扭转宏观经济的重大比例失调的紧迫需要。因此，在汇报即将结束时，他又提出将“整顿”二字改为“调整”。

月 6
日，顾卓新在国家计委党组会议上传达周恩来听取汇报时的指示说：“在总理处谈了 3 个半天，总理意见，礼拜六政治局谈一次”，1961 年计划的“方针是调整、巩固、充实、提高”。从这个时候起，八字方针开始以更为完整、准确的形式出现。

9 月 30 日，周恩来签发国家计委党组上报的《关于 1961 年国民经济计划控制数字的报告》。他在审阅这个报告时指示：即送李富春交龚子荣办。“此件已经书记处原则通过，并商定先行批发，以使各地各部据此进行编制计划草案的工作。另将计委党组口头汇报要点送中央常委审阅”。《报告》以中共中央文件的方式首次提出了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个字方针。

11 月 3 日，在中共中央书记处会议上，周恩来发出呼吁：国务院各部门的负责人要积极贯彻执行调整国民经济的八字方针。

11 月 16 日，在听取国务院有关副总理汇报 1961 年经济计划的会议上，周恩来作了主题为“摸清情况，总结经验”的讲话。

周恩来说：“从总的方面看，国内形势大好，但有暂时困难和一个指头的问题。”接着，他进一步指出了困难的严重性：虽然是暂时困难，但“暂时困难是全面的，不仅农业有困难，工业也有困难”，“两年农业歉收，底于亏了。今年粮食库存比去年同期减少了近 300 亿斤，其他经济作物，如棉花、烤烟、糖、油、麻等，底子也亏了。”进而，“农业影响工业，影响城市”；“工业反过来又影响农业”。据此，他作出结论：这些情况证明，“做计划，搞建设，必须有大跃进的速度，又要按比例地发展”。“只有大跃进的速度与按比例地发展相结合”，“才能波浪式的有节奏的持续跃进”。“否则，就会违反客观规律，就会受到客观规律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