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

相声艺术是地道的北京“土特产”,老艺人们都说它是由八角鼓脱颖而出的。他们将八角鼓赋予“八卦”的意义,分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由此八卦中分其艺术为八样,即吹打弹拉说学斗唱。全堂八角鼓中亦有生旦净末丑之分,其丑角上台皆以抓哏斗乐为主。

旱年,演八角鼓的著名丑角张三禄,能即兴编词,当场抓哏,见景生情, 随机应变,不落俗套,颇受欢迎。但他性格古怪,不易搭班,受人排挤,乃愤而撂地,即以说学斗唱卖艺,但他不再称八角鼓,乃改称相声。

后来继之而起的是朱绍文,艺名“穷不怕”。原是京剧丑角,后在天桥以白土子“画锅”(画个大圈当演艺场)说单口相声,较一般艺人知识渊博, 思路敏捷,能即兴抓限,俗不伤雅,为妇孺所共赏。他的演出是“说文解字” 性的,表演时,地下放个小布袋,内装白上子,他左手打着“玉子”(唱太平歌同用的两块小竹板,有说是“穷家门”的玩艺儿,为朱洪武御赐之物, 故谐其音称为“玉子”)右手用白土子往地上划字,边划、边说、边唱,常演的节目有《字象》、《拆十字》等。

“穷不怕”的徒弟李德锡(艺名“万人迷”),有“笑话大王”之誉。擅长冷面滑稽,单口、对口、群口相声俱佳。而且掌握的段子最多,能说三十月下重样。与张德泉合作时,改“荤口”为“净口”,并创作改编了不少相声曲目,其中以讽刺旧司法界黑暗的对口相声《大审案》,彩扮相声《耍猴儿》影响甚大。此外,单口相声《满汉斗》、《古董王》、《弦子书》, 对口相声《对对子》、《卖对子》、《交地租》、《灯谜》、《绕口令》; 三人相声《扒马褂》、《训徒》等均为其擅演的曲目。他留下来的唱片最多, 有《菜单子》、《怯封钱粮》、《卖对子》等等。其中的精妙绝句,脍炙人口。如:“眼珠子、鼻孔子、孔子反在朱子下;眉先生、须后生,后生倒比先生长;等等。

当时与“万人迷”齐名的焦德海,享名于清末至 30 年代后期。以“贯口活儿”见长,擅演《开粥厂》、《对对子》、《歪讲三字经》等段。

“万人迷”于 1922 年去世后,张寿臣成为第一流的相声演员。因与“万人迷”合作,深得万的教益。他不但能演,而且能创作、改编相声曲目。其擅演《揣骨相》、《哏政部》、《地理图》、《文章会》等,揭露和讽刺了当时的一些时弊。日伪时期,他改说怦书《水符》。

民国期间还有一个“一门两吃”的吉评三,既说评书,又说相声,既会京腔,又会“蛮语”。“万人迷”到上海演出没有叫响,但吉评三南下却成了大名。他的女儿(艺名“荷花女”)跟他一起卖艺,以唱太平歌词见长。太平歌词通常用作相声中的插曲,单独演它的仅荷花女一人。

民国期间还有个以口枝见长的相声演员,名汤金城(艺名“汤瞎子”), 能学飞禽走兽叫唤,学磨剪磨刀的吹喇叭、消防队的汽笛,甚至斗蛐蛐,样样逼真。

旧时,民间给老人办生日,给小孩办满月,凡是用什样杂耍堂会的,都必须有相声节目,而且必须是“吉祥”段子。

早年,相声一般都是撂地卖艺,后来才进了杂耍馆子,与带唱腔曲艺搭配演出。至于单独的相声馆子较少。40 年代,西单商场有启明茶社,常年皆演相声专场。由主办人常连安领班。

常连安的儿子常宝堃(艺名“小蘑菇”)因在广播电台上演《牙粉袋》,

讽刺抨击敌伪的五次“强化治安运动”,被当场绑架。日伪当局本想从此取缔相声这个曲种,但摄于民情,于是迫令改称“口技”。

新中国成立后,相声成为“文艺战争线上的轻骑兵”。以侯宝林、常宝堃、马季为代表的相声艺人积极整理,改编传统段子。创作新曲目。侯宝林改编、演出的曲目有《改行》、《戏剧杂谈》、《戏剧与方言》、《关公战秦琼》、《空城计》、《阴阳五行》等。现代题材曲目有《夜行记》、《百分迷》、《离婚前奏世》、《种子迷》、《醉酒》等。常宝堃编演的新曲目有《新灯谜》、《思想问题》等。马季善于表演反映现实生活题衬的曲目, 创作、演出的相声作品达 100 多个,《登山英雄赞》、《画像》等影响较大。

近年来,相声的表演形式有所改进和变化,而且增加了群口、彩扮相声形式,常以笑剧、闹剧、滑稽戏的形式出现在各节日晚会和电视节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