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军事文学艺术 一、军队文艺创作发展概况

（一）从新中国成立到一九五七年，军队的文艺创作以反映革命战争生活的题材为主，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在反映新中国成立以前革命战争生活的文艺作品中，小说和戏剧的成就比较突出。其中优秀长篇小说有：《保卫延安》（杜鹏 程）、《红日》（吴强）、《风云初记》（孙犁）、《林海雪原》（曲波）、《铁道游击队》（刘知侠）等；中、短篇小说有：《黎明的河边》（峻青）、《党费》（王愿坚）、

《平原烈火》（徐光耀）等。业余创作中出现了影响较大的战士作家的自传体小说《高玉宝》。《保卫延安》成功地塑造了人民军队高级指挥员的形象， 它标志着中国军事题材文学创作达到了新的水平。这一时期有代表性的话剧作品《万水千山》（陈其通）、《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傅铎），继承发扬了人民解放军戏剧创作的革命传统，对新中国初期军事题材戏剧创作具有开创性意义。

在反映抗美援朝战争的作品中，散文、报告文学、戏剧、群众歌曲尤为活跃。魏巍的报告文学《谁是最可爱的人》.以炽烈的抒情笔触叩击广大读者的心弦。小说《三千里江山》（杨朔）、《上《甘岭》（陆柱国），话剧《保卫和平》（宋之的）等都是当时影响较大的作品。麻扶摇作词、周巍峙谱曲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唱遍了全国。

当时军事题材电影刚刚起步，就拍出了一批受到广大观众喜爱的影片， 如《钢铁战士》（成荫编导）、《渡江侦察记》（沈默君编剧）、《南征北战》（沈西蒙编剧）、《董存瑞》（丁洪等编剧）、《上甘岭》（林杉、沙蒙等编剧）、《柳堡的故事》（石言、黄宗江编剧）等。其中，《钢铁战士》、

《董存瑞》、《渡江侦察记》获得一九五七年全国优秀影片一等奖。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群众歌咏活动较为活跃。当时军内外广泛传唱的歌曲有：《我是一个兵》（陆原等作词，岳仑谱曲）、《歌唱二郎山》

（洛水词，时乐蒙曲）、《英雄们战胜了大渡河》（魏风词，罗宗贤等谱曲）、

《人民海军向前进》（海政文工团创作组词，绿克曲）等。《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和《我是一个兵》、《歌唱二郎山》获得一九五四年全国优秀歌曲一等奖。

五十年代有一批青年军旅诗人登上诗坛。其中较有影响的作品有诗集《祖国，我回来了》（未央）、《边地战歌》（公刘）、《战场上的节日》（李瑛）等。

（二）从一九五七年至一九六六年“文化大革命”前夕，是军队文艺创作曲折发展的时期。

这一时期革命回忆录写作成绩比较突出，小说创作的题材和反映的生活面有所扩大。一部分作家以比较开阔的视野去反映战争生活；一部分作家瞩目和平时期各族人民的精神风貌；也有一些作品开始接触到军队建设中的新问题、新矛盾。描写革命历史题材的作品有：长篇小说《苦菜花》（冯德英）、

《敌后武工队》（冯志）、《野火春风斗古城》（李英儒）等；短篇小说《七根火柴》（王愿坚）、《百合花》（茹志鹃）等。写现实题材的作品有：传记性长篇小说《欧阳海之歌》（金敬迈），反映西藏社会变革的长篇小说《我

们播种爱情》（徐怀中），儿童文学《五彩路》（胡奇）等。

这一时期的军队戏剧创作也较兴旺。大型话剧有《东进序曲》（顾宝章等）、《霓虹灯下的哨兵》（沈西蒙等）、《兵临城下》（白刃）、《甲午海战》（朱祖怡等）、《雷锋》（贾六）等；大型歌剧有《江姐》（阎肃编剧，羊鸣等作曲）、《柯山红日》（陈其通编剧，庄映等作曲）、《红霞》

（石汉编剧，张锐作曲）等；大型舞剧有《五朵红云》（查列等编导）、《宝莲灯》（黄伯寿）。话剧《东进序曲》、《霓虹灯下的哨兵》和歌剧《江姐》等剧目以新的艺术成就，在本剧种的发展史上赢得了一定地位。周恩来曾经 5 次观看话剧《霓虹灯下的哨兵》，并亲自召集文艺界负责人座谈该剧，号召大家多写反映现代生活的优秀作品。

军事题材影片的艺术质量也有提高，拍出了优秀影片《红色娘子军》（梁信编剧）。其他受到观众欢迎的影片还有《战上海》（立群编剧）、《五更寒》（史超编剧）、《怒潮》（吴自立等编剧）等。

在音乐创作方面，题材、风格、演唱形式趋向多样化，抒情歌曲明显增加。影响较大的有合唱组曲《红军不怕远征难——长征组歌》（肖华词，晨耕等曲）；队列歌曲《打靶归来》（牛宝源等词，王永泉曲）获得了一九六一年全国业余歌曲创作比赛一等奖。此外还有一大批在军内外广泛传唱的歌曲：《我骑着马儿过草原》（马寒冰词，李巨川曲）、《人民军队忠于党》

（张永枚词，肖民曲）、《学习雷锋好榜样》（洪源词，生茂曲）、《桂花开放幸福来》（崔永昌词，罗宗贤曲）、《毛主席派人来》（阎树田词，科会曲）、《马儿啊，你慢些走》（李鉴尧词，生茂曲）、《解放军是个革命大学校》（李伟词曲）等。

这一时期的舞蹈创作的艺术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出现了一批思想性、艺术性结合较好的作品，如《不朽的战士》（张文明等）、《洗衣歌》（李俊琛等）、《丰收歌》（黄素嘉等）等。

美术、摄影方面培养了一支很有实力的专业队伍，创作上由较为粗浅的战地速写和实用宣传跨进到了有比较纯熟的艺术技法。中国画《洪荒风雪》

（黄胄）获得一九五六年世界青年联欢节金质奖章；油画《决战前夕》（高虹）、《出击之前》 （何孔德）、《三千里江山》（柳青）成为部队美术翘楚之作。摄影佳作《打谷场》和《高歌横笛话别情》（胡宝玉）等，分别在国际摄影展中获得金牌奖和银杯奖。

“文化大革命”期间，大部分文艺作品都遭到粗暴的批评。军队文艺园地一时枯寂。但在相当困难的情况下，仍有一些作家、艺术家坚持创作，井出现了一些较好的作品。

（三）粉碎“四人帮”后部队文艺创作进入新的时期。

粉碎“四人帮”使文艺工作者的潜力在冲破禁锢后以高昂的政治热情和战斗精神迸发出来，文艺创作得到复苏。首先是以揭露“四人帮”罪行和歌颂老一辈革命家为内容的作品大量涌现，尤以话剧、音乐、诗歌、曲艺最为活跃。长诗《一月的哀思》（李瑛）深情地缅怀和赞美了周恩来伟大的一生。回忆录《在彭总身边》（景希珍）真实地表现了彭德怀崇高的思想品格。在话剧舞台上首次出现了毛泽东、陈毅、贺龙、彭德怀等老一辈革命家的形象。

《秋收霹雳》（赵寰等）在军事题材剧作中首次把毛泽东作为主角。《陈毅出山》（丁一三）突破了过去描绘领袖和将帅人物的概念化与“神化”的模式。在众多的军队曲艺作品中，最受欢迎的是相声《帽子工厂》（常宝华等）。

新时期的军队文艺创作经历了一段恢复期之后，出现了新高潮。在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指引下，军队作家、艺术家逐步摆脱“左”的思想束缚， 艺术上不断突破军队文艺的旧有局限，创作了一大批新颖的具有吸引力的作品。其中徐怀中的短篇小说《西线轶事》获得一九八 0 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第一名；李存藻的《高山下的花环》，以及《射天狼》（朱苏进）、《凯旋在子夜》（韩静霆）、《雷场上的相思树》（江奇涛）、《红高粱》（莫言）、《天山深处的“大兵”》（李斌奎）、《敬礼，妈妈》（宋学武）， 拓展了军队文学的表现领域。在大量的报告文学作品中，《省委第一书记》

（袁厚青）、《在这片国土上》（李延国）、《唐山大地震》（钱钢）等反响较大，在全国报告文学评奖中名列前茅。一批有影响的传记文学相继出版， 如《元帅外交家》（何晓鲁）、《霜重色愈浓》（铁竹伟）、《徐海东将军传》（张麟）、《大海》（刘白羽》等。反映抗美援朝重大历史事件的长篇小说《东方》（魏巍）获得全国第一届茅盾文学奖；《亚细亚瀑布》（朱春雨）、《两代风流》（刘亚洲）、《最后一个冬天》（马云鹏）获得第二届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

新时期以来的音乐作品以抒情的独唱歌曲反响较大，其中流行最广的有

《再见吧！妈妈》（陈克正词，张乃诚曲）、《十五的月亮》（石祥词，铁源、徐锡宜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魂宝贵、邹大为词，铁源曲）、

《军港之夜》（马金星词，刘诗召曲）、《血染的风采》（陈哲词，苏越曲） 等。

戏剧创作继续在艰苦的探索中前进。话剧《向前！向前！》（俞冠潮）、

《宋指导员的日记》（漠雁）在反映部队改革生活方面作了有益的尝试。以后的剧作如《决战淮海》（所云平等）等也都获得了好评。歌剧《芳草心》

（向彤等编剧，王祖皆等曲）在采用现代音乐表现人物心理方面作了有益的探索。

军队的题材电影艺术也有进展，拍摄了一批受群众欢迎和获奖的影片， 如《从奴隶到将军》（梁信编剧）、《吉鸿昌》（陈立德编剧）、《归心似箭》（李克异编剧）、《风雨下钟山》（艾煊等编剧）、《高山下的花环》

（李准等编剧）等。但军事题材电影艺术的整体水平提高还不大。这一时期有几部较好的纪录片，如《奋起还击》、《钢铁长城》、《国庆阅兵》。电视片《辽宁驻军抗洪救灾纪实》也取得良好的社会效果。

新时期军队的美术、摄影创作既有对现实斗争生活的描写，又有对军队战斗历史的再现。油画《淮海大战》（陈其等）、《过草地》（高泉等）， 版画《星光灿烂》（骆根兴），连环画《黄继光》（董辰生），雕塑《白求恩像》（程允贤）等都是在全国全军美术作品展览中的佳作。摄影艺术作品有《渡口》（林庭松）等在国际、国内的影展中获得好评。

舞蹈是新时期水平提高较为显著的艺术门类。在几次全国、全军性舞蹈比赛和会演中推出了一批优秀作品，如《金山战鼓》（庞志阳等）、《再见吧！妈妈》（尉迟剑明等）、《刑场上的婚礼》（蒋华轩）、《黄河魂》（苏时进等）等。这些作品在精心提炼生活，运用舞蹈语汇，创造艺术氛围，发掘人体表现力和追求艺术的完整性方面，都有比较出色的创造，使人耳目一新。

随着对外文化交往的增多，军队的杂技艺术也走向世界，多次赢得了国际荣誉。广州军区杂技团、沈阳军区杂技团的一批优秀节目如《钻地圈》、

《双爬竿》、《狮子舞》、《车技》、《钻台圈》等，先后在国际比赛中获奖。

新中国成立三十多年来，军内涌现了大批军事文学艺术人才，他们为军队文艺事业的发展和思想文化的建设作了很大贡献。其中不少人成了中国作家协会和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各协会的会员。据 1987 年 6 月统计，参加各

协会的军队会员为：作家协会 220 人，理事 16 人；戏剧家协会 488 人，理事

32 人；音乐家协会 555 人，理事 35 人；舞蹈家协会 334 人，理事 25 人；电

影家协会 367 人，理事 27 人；美术家协会 220 人，理事 11 人；曲艺家协会

115 人，理事 9 人；杂技家协会 21 人，理事 6 人；电视家协会 30 人，理事 4

人，民间文艺研究会 19 人，理事 2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