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学成就
沈括一生对医药学非常重视,做了大量的工作。特别是对药物学,他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他根据实物,对药物名称所存在的一物多名或多物一名的问题,进行了细致的证同辨异的工作,校正了许多前人认识上的错误。在药物的采收和使用方面,他也纠正了前人的不少谬误。他十分注意对验方的收集和整理,并以“必目睹其验”,“闻不予焉”的审慎态度,编著了《良方》一书。在《良方》中所记述的“秋石方”, 是现知最早的关于提取荷尔蒙的记载,受到国内外学术界的高度评价。
除了沈括通过自己的研究所取得的科学成就外,他在《笔谈》中还记述了当时一系列重大的科学成就。如毕■发明的泥活字印刷术,喻皓的《木经》,信州(今江西上饶)的湿法炼铜法——胆铜法,延州的用石油烟制墨, 水工高超的巧合龙门的三节压埽法,青堂羌族人民的冷锻铁甲法等等,都是这些创造发明的唯一或难得记载,成为人们了解当时科学发明的极其珍贵的历史资料。可以说,如果没有沈括的记述,不少发明将被历史所湮没, 而不为后人知晓。这些记录,不能不说是沈括的一大贡献。
沈括在思想上受到孟子“仁政”思想的深刻影响。因此,他与王安石旨在兴利除弊、富国强兵的变法主张,在思想上有着强烈的共鸣和广泛的一致。这也正是他积极支持和参与王安石变法的思想基础。在沈括的官宦生涯中,他的所作所为始终贯彻着这一思想,并为此奋斗了一生。例如, 在初入宦途时,他即同情百姓的疾苦,革除不合理的弊政;他在察访两浙时,曾立两浙敛散法,募饥民兴修常、润等州水利;在任职三司时,他曾上书奏请免征两浙下户免役钱,以及改革盐钞弊政等等。这些,都反映了他忧国忧民,关注富国强兵的鲜明思想特征。
为了兴利除弊,富国强兵,沈括不论是任地方官吏,或是任中央政府官员,或是外交出使,或是任边疆统帅,他都是克尽职守,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表现了对工作认真负责的精神。因此,他一生政绩斐然,所在之处,都得到人们的好评和赞赏。
沈括一贯支持王安石变法,虽然王安石曾对他一度产生误会,并罢过他的官,但他从未抱怨,对王安石始终抱着崇敬的心情。即使王安石变法失败,被罢官后,他对王安石也仍然是敬重的,体现了他为人忠厚、宽容的品质。
沈活一生好学,从他的著作中可以看到,他博览群书,广泛地吸取了前人的知识。除书本知识外,他还非常注意向同时代的各类人士求学。例如,据林灵素的《苏沈内翰良方序》中记载,沈括在学医过程中,“凡所至之处,莫不探究,或医师,或里巷,或小人,以至士大夫之家,山林隐者,无不访求”。在广泛吸取前人知识的基础上,他又勇于探讨新的问题, 提出自己的新见解。因此,他能把自己造就成为一个博学多才的学者,在学术上取得辉煌的成就。除自然科学方面的贡献外,他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方面也都有重大的成就,其成就涉及到社会、经济、历史、外交、军事、考古、音律、绘画、书法、诗词等等学术领域,堪称当时百科全书式的学者。这些学术成就,充分反映了沈括勤奋好学,而又锐意进取的治学精神。当然,沈括所取得的科学和学术成就,是与他所具有的科学思想和科学方法分不开的。在这方面,他也有过人之处。
沈括很重视对事物的观察。在他宦游所经的地方,他都着意对当地的自然环境和人情物理认真地考察,并作了详细的记录。并且,他又不是仅仅停留在对事物表面了解的认识水平上,而是进而探索、研究事物表面现象所蕴涵的深奥秘密。他在《长兴集》卷 32 中曾这样说过,“耳目能受而不能择,择之者,心也”,他认为“从耳目口体而役其心者,小人之道也”, 这可说是他认识论思想的真切写照,他一生为学也正是依此进行的。例如, 他从雁荡山和黄土地貌的特有现象中,推断出流水侵蚀的地貌成因说;从太行山上的海生动物化石,提出了海陆变迁说;以及他对日月五星运行的认识等,都是在此认识论的指导下得到的。
沈括又很重视科学的实验和验证。他关于凹、凸面镜的成象特点的认识;关于声音共振的认识;关于指南针装置方式的认识;关于磁偏角的发现;关于磁针有指南,也有指北的发现;关于月亮盈亏现象的认识等等, 都是通过实验得到的。而他在《良方》中的记述,都经过他亲身的验证。又如,为了驳斥海潮是“日出没所激而成”的错误认识,他曾“在海上候之”,以“考其行节”;为了验证“虹能入溪涧饮水”的问题,他曾“扣涧观之”,发现虹两头入水,并进而发现“背日则见虹,向日则无所睹”。可以说,沈括的许多科学成就都是通过实验和验证获得的。
沈括还具有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和谦虚谨慎的治学态度。对于他所观察到的一些事物的现象,经过探研后若无能窥知其产生的原因,他就只是作了如实的记录,并注明不知之所以产生的道理。例如,他记述了磁针有指南,也有指北的之后,便说,“理应有异,未深考耳”,“莫可原其理”; 他记述了透光镜,只说“意古人别自有术”。对于他自己的一些见解,他也都是在记述事实之后,注明是自己的推测或猜测。尽管这些推测或猜测现在看来有的并不正确,但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是值得赞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