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克思恩格斯军事思想的产生

马克思、恩格斯所处的时代,是自由资本主义迅速发展,无严阶级革命运动不断兴起的时代。马克思、恩烙斯在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的过程中,也创立了无产阶级的军事思想,使之成为无产阶级进行军事斗争的指南。特别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创立,为观察和研究战争现象提供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1848—1849 年爆发了欧洲革命,这场革命属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主要解决人民大众同封建势力的矛盾,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扫清障碍。但这场革命的动力是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因此,在革命中也同时出现了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大规模起义,为尔后的无产阶级斗争奠定了基础。这次革命浪潮席卷了法国、德国、奥地利、意大利、爱尔兰、波兰、比利时等国家。无产阶级以第三战士的身份参加了这次革命。革命期间发生了巴黎六月起义、柏林三月起义、维也纳三月和十月起义、德国西南地区五月起义,以及意大利和匈牙利等国的民族解放战争等等。马克思、恩格斯积极指导或参加了当时的革命运动,并热情关注着正在进行的民族解放战争。此间和稍后的一个时期,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新莱茵报》等报刊上发表了许多文章,对当时的起义和战争进行了一系列的报导和评论。其中,主要是对巴黎六月起义、意大利和匈牙利等革命战争的评论。这些文章和评论,涉及了人民战争、战争与政治的关系、战略战术和武装起义的思想等等。如恩格斯在《德国维护帝国宪法的运动》一文中,最早提出了武装起义和进行革命战争的理论,阐述了关于革命党在武装起义和国内革命战争中的策略的许多观点。主张最大限度地激发群众的革命热情,对起义实行坚决的集中领导,采取大胆的进攻行动等。在《德国农民战争》一文中提出,无产阶级的起义只有得到农民运动的支持才能取得胜利。上述内容,比较集中地体现和反映了马克思、恩格斯早期的军事思想。

1848—1849 年的欧洲革命之后,为适应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需要,恩格斯迁居英国,开始系统地潜心研究战争等军事问题。在这一时期,世界各地的战争和武装起义频繁发生,又为马克思、恩格斯军事思想的发展提供了条件。恩格斯不仅学习了大量的丰富的军事知识,研究了军事历史特别是 18 世纪的法国大革命和拿破仑战争,还认真地研究当时不断发生的战争和武装起义,如克里木战争(东方战争,1853—1865 年)、西班牙革命(1854—1856 年)、中国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和战争(1851—1856 年)、美国内战(1861— 1865 年)、普法战争(1870—1871 年)等等,尤其是巴黎公社革命(1871 年),是无产阶级进行的一次伟大的武装起义,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马克思、恩格斯针对这些战争和起义撰写并发表了数百篇文章及评论。这期间, 他们还撰写了数十篇军事学术论文及许多军事百科条目。在这些军事著述中,进一步丰富和发展了他们早期的军事思想,系统地阐述了关于战争、军队和作战指导方面的基本思想。如,战争的产生与消灭、战争与经济的关系、战争与政治的关系、无产阶级对待战争的态度、无产阶级在战争与革命问题上的理论和策略等基本理论,从而形成了马克思主义关于战争、军队和作战理论的军事思想体系,为无产阶级军事科学奠定了理论基础。

在战争观方面,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地揭示了战争的起源、战争的本质

以及战争与经济、政治的关系等等。他们认为,战争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一种社会历史现象;经济是战争的基础,“暴力关系根源于经济关系”①,随着人类物质利益对立的消灭,随着私有制和阶级的消灭,战争这种社会现象也终究要消亡;在阶级社会中,战争与革命相联系,战争引起革命,暴力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必要手段,是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

关于军队问题,马克思、恩格斯科学地揭示了军队的起源和本质,军队存在和发展的经济基础,军队变革的基本因素,以及建立无产阶级军队的重要性和指导原则,奠定了无产阶级建军理论的基础。他们认为,军队的产生和发展是一个历史过程,起源于私有制和阶级;国家是阶级统治的暴力工具, 而“有组织的暴力首先是军队”②;“无产阶级专政的首要条件就是无产阶级的军队”③,主张废除旧的兵役制,而“代之以真正的人民军队”,“这支由人民自己组成的军队是根本不能用来对外进行征服的”,也不能用于“对内残酷镇压人民运动”④;军队的阶级性质取决于一定的生产方式,军队的武器装备“取决于生产的阶段”,“依赖于经济条件”⑤,“军队的全部组织和作战方式以及与之有关的胜负,取决于物质的即经济的条件”⑥;科学文化是军队发展的必要条件,是培养和提高军人素质的必需条件,任何军队没有军事知识就无法作战。

关于作战指导问题,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武装起义的策略和原则,论述了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的一系列重要原则。他们认为,战争和起义是一种艺术;要进行革命战争,就必须动员、组织和依靠广大人民群众,实行人民战争①。起义必须是进攻的,防御是起义的死路;在决定的地点和时机,集中强大的优势力量,出其不意地袭击敌人;必须组织和联合一切战斗力量,巩固和扩大已获得的胜利成果等。进攻是夺取主动权的积极行动,提倡积极防御,反对消极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