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润限界和实际投资量

在对证券交易所指数作为资本价值指数进行批评时,我们再次接触到一个更为根本的困难,它和魏克赛尔的难以维持的抽象假设有密切的联系。我指的是在特别意义下的“自由竟争”的假设,即市场有完全的移功性,企业家之间有完全竞争,因此,在均衡时,所有不同的企业的自然利率会自动趋于一致。进一步的假设是,只要利率一有差额,不论它是如何之小,企业家们的活动便立即开始。这是所谓“合理行为”的一个方面。①和这些假设有些矛盾的是,魏克赛尔同时认为有一种“均匀地”分布的惯性,因而积累过程可被设想为需要时间而不是突然而来的。

在这里我们面临着前述的基本困难,即我们不能假定 c1 与 rl 之间的

差额在全部经济中都是一样而在均衡时则全都是零。在通常情况下,这个利润限界在不同公司中必然是不同的数值,甚至在有些公司中是正的而在另一些公司中则是负的。假定个别公司都能够得到利润限界 c1 一 r1,有什么原则来归纳和权衡各个不同经济部门的差异来编制一个总指数呢?总指数应当如何编制才能指出:整个经济是否呈现货币均衡的糸件;假如不是,背离均衡的程度和方向又如何呢?在魏克赛尔运用他自己的均衡公式时已隐含有某种加权的体系。

从这个公式的观点来看,按照已投入资本的大小来加权不能是正确的。即使我们能够假定两个经济部门的利润限界一样大,用那个原则来加权也是不对头的。在具有十分耐久的资本、并且固定成本相当大的工业中,生产能力未利用的程度,以及实际投资的大小,对“不利时期”——即负号的利润限界——的反应,和技术资料与此相反的企业是不相同的。即使在同一工业中,即使有同一的 c1 与 r1 的差额,投资的反应也可能取决于运动的方向。经济过程不是那么容易扭转的.特别对于投资是这样。再者,垄断要素在这里也起看作用:一个在供给和需求方面占有相当垄断地位的公司,对于利润限界移动的反应,比之遭受更多竞争压力的公司是不同的。我着重指出,这些困难不能靠忽视这个比较来避开,它们是使理论面向实际的每一个企图的很典型的结果。它们是从一开始就隐含在理论中的。

然而,这些都很明显:在魏克赛尔的货币理论中,获利率限界的任务就

是要刺激实际投资的增加。生产方向转变一发生,随之而来的是各仲价格水平新的变动。从此魏克赛尔的积累过程开始;它一直到利润限界再度消失时为止以前不去停止。这就是魏克赛尔货币理论的主要论点。从这一观点来看, 也很清楚的是,要把各个不同经济部门的 c1 与 r1 的差额综合在SW(c1-r1)这

——致的公式中,必须用这个方法,即是要参酌它对用生产成本测量的实际投资额的影晌程度来对这些差额加权。各个不同经济部门的权数必须是不同

① 参阅第 9 章第 2 节。

的,而且必须决定于利润限界的符号、大小和方向,以及整个经济的一般商业循环情况。

我们将一个公司的投资反应系数界说的在一个单位时期内决定进行的新投资额——即超过代替旧的实际资本耗损部分的投资对为诱导这个投资所必需的预期的投资利润额(O1—r1)之比。这些系数可以解释为对利润的平均投资弹性。它们不是常数,特别是要取决于利润限界(o1—r1)的大小。事实上它们只是一个没有解决的问题的符号。这个问题显然只能通过对商业循环各个阶段各种不同工业的行动进行统计研究才能解决。依靠我们将来可能有的方法和资料,这个任务或者不是完全无希望的。在垄断理论中,以及在朕合收益和成本理论中,我们有借以组织对实际投资弹性的实验研究的工具。除了已经谈到的那些困难外,尚有一个大的困难,即必须把这个弹性设想为取决于反应时期的长短然而,这个困难是所有关于弹性的讨论中所固有的。

我们必须补充的是,即使是十分粗糙的近似方法,也比没有好些。即使我们对许多经济部门只有不甚确定的材料,我们也可以依靠对某些特定工业的情况的了解,取得近似的系数,然后借助于它来对观察所得的各种不同的资本价值与生产成本的差额进行加权和合并。这种结果虽然粗糙,但是很有用处的。假如能够经常收集这些资料——特别是假如能够一直收集到最近的

——我们就能够对利润限界的变动作出估计。元论如何,魏克赛尔的利润限界决定投资额的观念,假如没有依靠一种考虑到对投资影响的加权办法,就站不住脚,这似乎是很明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