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仙

陆游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酒徒一一取封侯,独去做江边渔父。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蘋洲烟雨,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

任情使气的美丽与世俗的污浊成了鲜明的比照。

文人于是就只好回到湖上,山间,乡里。也有不回去的。那就把美丽扯掉,美丽的碎屑不及扬起,就被风尘埋没。

这是使我深深迷茫的一件事:文人似乎是异于同类的一些人,他们要么洁身自好,要么同流台污;而环境,又似乎是个包罗万象的陷阱,跳进去是死路一条,不跳进去,亦难有出路。

生而为人,本已是困惑多多,生而为文人,困惑就更多了。

也许,文人的炼狱里是该多几堆火,否则,作品里哪里有如许的成熟的幽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