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黄祸”乎?“白祸”乎?——联军在京、津的罪行

在这个“世界史上最大规模的掠夺领土的时代”中,欧美帝国主义列强为了侵略、瓜分和掠夺中国,他们的所谓理论根据,不仅有荒谬的社会达尔文主义,并且还有伪造的所谓“黄祸论”(TheYellow Peril)。特别是在中日甲午战争以后,中国面临的瓜分危机越来越严重的时候,这种论调尤为甚嚣尘上。灾祸之兴,明明是来自帝国主义侵略者,却硬要说成是来自中国人民,极尽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之能事。德皇威廉第二在 1895 年曾经让人画了一张所谓的《黄祸图》印送给沙皇尼古拉第二说,“远东事态的发展”要求欧洲列强的“共同行动”来抵抗“野蛮人的侵犯”;在中国“吞并某些领土” 和“获得一个港口”的问题上,德、俄要彼此“帮助”。⑤事情已经很明显, 凭空捏造出一种“黄祸论”,正如我们在本书第三章中已经谈到过的一样, 无非是帝国主义侵略者“有意作恶”,蓄意在对中国人民“施加虐害之前” 搞的一个“借口”,用来掩饰他们“非法暴行的阴谋诡计”①罢了。因此,问

③ 佛甫爱·加米、施米侬:《庚子中外战线》,见《义和团》(三),第 308 页。

④ 扬契维茨基:《八国联军目击记》,第 331 页。

①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2 页。

② 鲍威尔:《一八九五—一九一二年中国军事力量的兴起》,第 69 页。

③ 参阅梁启超:《戊戌政变记》,《戊戌变法》Ⅰ,第 290 页。按当时人们大多认为:“他们满洲人,本有一种口号:‘与其把国家送给汉人,不如把国家送给外国人’。因为汉人是奴隶,而外国人是朋友也”

(见刘厚生:《张謇传记》,龙门联合书局 1958 年版,第 5 页)。

④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1 页。按当时据说光绪“决计不行”, 珍妃则被“太后令太监推入井中”,遂“拉皇上同行”(《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2 页)。

⑤ 敦崇:《都门纪变三十首绝句》,见阿英编:《庚子事变文学集》上册,中华书局 1959 年版,第 135 页。

① 《荣禄传》,见《清史稿》第四一册,第 12374 页。

题根本不是什么“黄祸”,而显然是“白祸”。傅勒铭(Peter Fl-eming) 在其 1959 年出版的《北京围困记》(The SiegeAt Peiking)一书中,在论述帝国主义的宗教侵略和经济侵略的一章加上“白祸”(The WhitePeril)② 作为标题,乃是很恰当的。如若不信,就请看联军在京津的野蛮掳掠的暴行是怎样的。

联军在进入京、津以后立即纵火焚烧,屠杀人民,抢劫掠夺,无所不为。他们在京、津所犯下的惨绝人寰的罪行乃是有目共睹、令人发指的。朴笛南姆威尔在谈到他写作《庚子使馆被围记》一书时说道:

“欧洲联军到北京后抢劫情形,野蛮腐败,一至于此。⋯⋯各军队⋯漫无纪律, 几于无事不可为者。⋯⋯今日学者,皆言世界已进于文明,古代战争中野蛮之状,将不复见;今就其详细观之,果文明耶?野蛮耶?掳掠奸淫之事,仍为军队之恒态。⋯⋯一千九百年之事,⋯⋯世人明此中之真象者实少,⋯⋯(许多论著)于其最堪注意者, 无一字及之,即联军之劫掠是也。此可骇可耻之事,⋯⋯此书⋯⋯始将⋯⋯此亲历目击之人,本事直书,无所隐讳。今为印出,尚有因不得已之故而删减者;然即所留存, 亦足令人阅之而惊骇矣!此亲历目击人之所记述,⋯⋯均系真实之事,较之臆度及欺瞒者,固自不同;后之作史者,可以参考而改正其错误点。⋯⋯联军肆行掳掠,其贪欲之重,实为可布;杀人放火,强奸豪夺,无所不有。⋯⋯一千九百年北京之夏,在世界史上,必永远留存。”③

联军进入北京以后,烧杀掳掠奸淫等一切暴行就立即在全城开始了。虽

在特许公开抢劫三日之后,于 8 月 18 日“午后,出示安民”,并“分段暂管”,

④但这些暴行却愈演愈烈,几个月来,“劫掠未尝少止”,①“仍可以公然为

之”;“其所出之示谕,乃掩耳盗铃之举”。②“此次洋兵进城,逢人即发枪毙之,即是屠城命意”。“生者逃亡,死者纵横”;“昔为烦闹市场,今则路不见人”。③联军“大肆抢劫,抢毕则纵火焚之,并以枪乱放”,“尸首堆积如山”;他们之中不少人还到处奸淫,“兵丁凌辱妇女”,“堕落于禽兽之列”。①“自洋兵入城,不独新到之兵,各处抢掠,即各使馆旧人,除公使外,所有洋官以次一切人等,无不乘机出掠,大满其欲”。②实际上,公使也是掠夺者,并“因而发财”,他们“心极贪鄙,而又欲掩其迹,自己不为,

② 吕浦,张振鹍等:《“黄祸论”历史资料选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79 年版,第 113、114 页。

③ 韦尔斯:《世界史纲》,第 957—958 页。

④ 傅勒铭:《北京围困记》,第 35 页。

① 《义和团》(二),第 199—201 页。按引文中“(许多论著)”四字系引者为补足原意所加,着重点亦引者所加。

②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4 页。按自 8 月 23 日各国分段占领北京情况是:“西城宣武门外,自西珠市口起,迄彰仪门(今广安门)止,大街以北归德国管理,大街以南仍由美国管;并自午门起,至东单西单牌楼止,东四牌楼以南,东安门内外,交俄国、义国(即意大利) 管理;西四牌楼以南,西安门内外,交法国、比、奥等国管理;东城崇文门外,东珠市口起,迄广渠门止, 大街以北归德国管理,大街以南仍由英国管辖;而德国所辖地面较各国为宽焉”。“内九门北城地方由日本管辖”(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4、25—26 页)。

③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62、379 页。

①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7、31 页。

②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7、31 页。

使其夫人为之,其不堪至此!”③一个英国官员在 1900 年 10 月写回家的信中说道:英国公使“窦纳乐夫人同留在北京的一小队士兵(在直隶征伐之际) 出去了,非常认真地专心致力于抢劫财物”。④“予知各公使中,有数人已极丰富”,变成了暴发户。他们把抢劫财物之举,美其名曰“无主之财”,这个词在当时“已成伪善者之口头禅,奉为金科玉律矣”。北京城在联军的烧杀掳掠下,直是人间“地狱”,完全成了“一个强盗世界”。⑤

到 8 月 20 日至 21 日,北京沦陷不过一个星期,全城“各街巷大小铺户, 货物抢劫一空,房屋尽被拆毁”,“城内城外,十室九空”。“合京城当铺二百余家,钱铺三百余家”,俱被“抢劫无遗。紫禁城内各宫殿,尽是洋兵分国占据。三海、万寿山、颐和园等处,皆有各国洋兵驻札。各宫陈设,盗抢一空。各处禁地,车马驰骋,任意焚掠”,⑥致使“元明以来之积蓄,上自典章文物,下至国宝奇珍,扫地遂尽”。“最可惜者,翰林院所储《永乐大典》,百世珍之,亦毁弃流散”。此书经第二次鸦片战争渐有遗失。在此次劫掠中,“据鹿传霖奏折,称《大典》共失去三百零七册”。“其余经史子集等,共四万六千余本”。⑦此外,联军还把“六部九卿各衙门稿案”“悉取出,在长安门内付之一炬”。⑧“满街破纸,皆印文公牍”。①总计“内府所珍,私家所藏”的我国文化、艺术方面的珍品,有的遭破坏,有的被盗走, “所失已数十万万不止矣”。②

在劫掠金银方面,联军首先是抢劫钱铺和当铺,然后抢劫住户,“挨户查看”,“入门便问,有银元与表否”,“如此人家无不被搜索一空”。③ 搜索一空之后,“则破屋掘地,以寻埋藏之银”。其中以日本侵略军所得最多,因为他们在 8 月中下旬即“将户部所存之银一取而空,其数在百万镑以上,彼矮小之人,最为灵巧,不过取其多者而已”。此事传出后,朴迪南姆威尔得报户部尚有“秘密窖银之所”,因当时“管理户部之权,全在俄人掌握”,“遂将此情通告俄统领阿惹君”,④重新在 8 月 31 日又去发掘户部所存金银。其经过情形如下:

“阿惹君乃一狡猾之老狐。初闻予言,深谢余之报告,言将派一二队兵掘地二十尺深以寻之。⋯⋯彼等估计此财宝之数,当有千万佛朗克。⋯⋯及到户部⋯⋯有俄兵二队, 在此驻守。⋯⋯制钱堆积如山,其散置于诸处者,合计必有百万或千万之多,⋯⋯日本人所遗留未取者,仅此物而已。阿惹君召守卫之长官至,告以来此之故,因闻部中有窖藏之金,为日本人所未寻得者,命彼等帮助取之。⋯⋯于是由报信之管库人领路,⋯⋯ 定议推开一边之墙,⋯⋯入一大洞内,⋯⋯后见一个喊叫而上,一见予等,即连咒带骂,

③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57、359、391 页。

④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6—27 页。

⑤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60、372 页。

⑥ 转引自傅勒铭:《北京围困记》,第 243 页。

⑦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63、371、373 页。按“无主之财”(treasuretrove)这个词,系指埋藏于地下之金银财宝,不知其原主为何人者。

⑧ 《庚子记事》,第 36 页。

① 柴萼:《庚辛纪事》,见《义和团》(一),第 316—317 页。

②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32 页。

③ 叶昌炽:《缘督庐日记》,见《义和团》(二),第 469 页。

④ 柴萼:《庚辛纪事》,见《义和团》(一),第 316 页。

其肩上负一大块银绽,走至予等站立之处,掷于地上,作一巨响,言其中所剩者,只此而已。⋯⋯阿惹君闻而大怒曰,这不能够,必有错误;人说金银在那里,必在那里。⋯⋯ 观其神色,似极大之财宝,自其手中失落者。⋯⋯盖彼灵巧之日本人,业已先来,将窖金尽数取出。⋯⋯管库者又言⋯尚有真金之法码,⋯⋯当为彼日本人所不能知,应尚存在,⋯⋯其重量与一成人相等,⋯⋯不料又为彼日本人所绐也。⋯⋯予等今为彼小日本人所愚弄。彼等不但寻得窖金,并知此秘密之门户,已毫不费力,将窖中之物,尽数取去,⋯⋯而留此一大绽之银,以为后来者之赠物。⋯⋯彼老统领初欲靠予等之报告,以发大财者;今则怒詈予等,谓视彼为一愚人而播弄之。”⑤

这幕俄军统领发掘户部窖银,兴师动众的情境,大体上也正是日军所为

之继续。虽说所得有差,俄人所得只是一大绽之银,日人则劫取了百万英磅以上,但贪婪掠夺的丑恶面目却是不差分毫的。这位具有中将军衔的俄军统领林涅维奇将军在户部扑了一个空,却在洗劫皇宫中满载而归,连沙俄的财政大臣维特也无法为他掩饰。维特说:

“许多私人住宅,尤其是皇宫,遭到劫掠。当时传说俄国的军官也参与了劫掠,我们住北京的代表也私下向我证实了这些传闻。我必须说,这真使我们丢脸。有一个中将

(即林涅维奇——引者)因为攻克北京而获得圣乔治十字勋章,在返回阿穆尔地区的驻地时,带来了从北京皇宫抢来的十大箱珍宝。不幸的是这位将军的例子曾为其他一些军人所仿效。”⑥

事实上,参与劫掠的不只是俄国军官,法军统帅佛莱将军所掠物件,亦

“为数颇多”,“特装寄四十箱回欧”。①英国的办法则是把抢掠之物,“一齐堆在使馆大屋之内,加上正式拍卖,如是者累日。由此所得之款,按照官级高低,加以分派,其性质略如战时掠获金。因此之故,无一英人对于抢劫之事视为非法行动”。①德军以来京较晚,8 月 23 日即“哄传”要“兵到屠城”,26 日就在“各处挨户掳掠,更甚于别国,由是人心恐慌,吊胆提心”。27 日,有人“适遇美、德二国洋兵,用洋枪击毙二十余名,生禽六十余名。夜间十一点钟,正阳门城楼被焚,火势凶猛,合城皆惊”。②当此之时,随“时有新兵入城,其中以德兵为最横。天甫黑,彼等即从事于劫掠。自谓其恺撤

(德皇称呼)训词中,命彼等如此为之,彼等不过遵奉命令而已”。③9 月, 联军“辎重往天津者,其车上满堆箱笼,皆抢劫之物也。予思劫掠如此之多, 北京精华,想已尽净,所余者不过皮与骨而已”。④

我们在看到联军在北京的野蛮掳掠的罪行以后,当能想见一个月前即 7

月 14 日天津沦陷后的情况了,北京的掳掠不过是他们在天津的暴行的继续和再现罢了。联军“自海口以至北京,沿路抢掠一空,其在天津尤甚。今日之天津,如一块肥肉,肉均刮尽,只余干枯之骨矣。千奇百怪,可惊可惧之残

⑤ 杨典诰:《庚子大事记》,见《义和团运动史料丛编》第一辑,第 25 页。

⑥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61、372—373 页。按阿惹君即俄军统领林涅维奇将军(GeneralLinievitch),故原书以 L、代之。

①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73—377 页。

① 《维特伯爵回忆录》,第 83 页。按向维特证实传闻的人是“俄国财政部驻北京的代表,后来任驻北京公使的璞科第(D.D.Pokotiloff)非正式地向我证实了这一点”(见《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第 141 页)。

② 佐原笃介等:《拳“乱”纪闻》,见《义和团》(一),第 234 页。

③ 王光祈译:《瓦德西拳乱笔记》,中华书局 1928 年版,第 52 页。

④ 《庚子记事》,第 37 页。

害凌辱,皆公然出现于世。由于津至北京一路之村庄市镇,同遭浩劫,可为悯叹也”。⑤天津失守之日,“自城内鼓楼迄北门外水阁,积尸数里,高数尺”。 “俄人所踞之地,被害特甚,抢掠焚杀,继以奸淫”。⑥“河东地方,一望无际,化为平地”;“至西门则死尸山积”。①当时,“俄军、英军、美军、日军、法军都同样地进行抢掠。他们谁都完全是第一流的抢掠能手”。②“特别是在盐道衙门,日军在该处被焚之前已经掠去了价值数百万墨西哥银元的纹银。不过,人们知道那里还留下大量财富。一个美国卫兵站在废墟上授命发掘宝藏。约有 40 个中国俘虏干活,并在四天以内掘出了价值好几百万元的纹银”。“仅仅一个早上在废墟中的发掘的结果”就得到了“一座堆积如山的纯银,大约三十英尺长,三十英尺宽,四英尺高。每块银子重约四又四分之一磅到七磅,并且全都是净银。有些银块被火烧黑,但其价值不减分毫。美军骡马队每天都把这些银子从这里运到外国租界中第九步兵团的总部存放。英军与日军也从别的官邸中运走了同等数量的银子”。③俄军、法军也不落后, 他们“除去抢劫了许多东西之外,还都抢去了好几百吨银子”。④此外,在天津还有一个不同于北京的抢占所谓租界的暴行。沙俄在河东占领大片地方, 强行成立俄租界;已有租界的英、法、日、德则要求扩充租界,意、奥、比等国本在天津没有租界,也纷纷要求建立。尽管 7 月中旬在天津成立了由英、俄、日三国军官组成的“天津都统衙门”⑤,但它本身是一个侵略机构,只能使掳掠罪行愈演愈烈。

从联军在京、津的野蛮掳掠罪行来看,正如马克思所说:“当我们把自己的目光从资产阶级文明的故乡转向殖民地的时候,资产阶级文明的极端伪善和它的野蛮本性就赤裸裸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因为它在故乡还装出一副很有体面的样子,而一到殖民地它就丝毫不加掩饰了。”⑥侵略军既具有“流氓之技艺,而又加以文明之装饰”,①所以他们干起坏事来,比野蛮人更加野蛮, 更加无耻,更加不顾死活。“这种对公私财物、文化艺术的破坏行为(Van- dalism)无疑是应该谴责的”。②

⑤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88 页。按“恺撒训词”即指 1900 年 7

月 27 日威廉第二在不来梅对华德国侵略军所发表的著名的《匈奴演说》,他叫嚷道:“你们不仅要为公使的死亡,还要为德国人和欧洲人报仇雪恨。你们一遇到敌人,就把它击败,不要宽恕,不要捉俘虏。谁要落入你们手中,谁就死亡。像一千年前匈奴人在阿提拉领导下声威远播,至今仍到处流传的那样,德国人的声威在中国也要这样,使中国人对德国人只敢侧目而视”(《世界史动态与资料》1977 年第 9 期,原载德国不来梅《威塞尔报》)。

⑥ 同上书,第 342 页。

① 朴迪南姆威尔:《庚子使馆被围记》,见《义和团》(二),第 342 页。

② 作者佚名:《天津一月记》,见《义和团》(二),第 157 页。

③ 作者佚名:《遇难日记》见《义和团》(二),第 172—173 页。

④ 兰多:《中国与联军》第 1 卷,第 191 页。

⑤ 同上书,第 205 页。

⑥ 《义和团运动时期一个印度士兵的日记》,见《义和团运动史论丛》第 173 页。按这个印度士兵的名字是辛格。

① 参阅杨契维茨基:《八国联军目击记》,第 248—249 页。按“天津都统衙门”由英军鲍尔上校、沙俄沃加克上校、日军青木大佐组成。

② 《不列颠在印度统治的未来结果》,《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二卷,第 74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