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萨拉齐 24 顷地教堂之战(1900 年 7 月 19—24 日)

萨拉齐今内蒙古自治区土默特右旗地方,当时属山西省归绥六厅中之萨

① 开封师范学院历史系、中国科学院河南分院历史所:《义和团运动时期河南人民的反帝斗争》,见《义和团运动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中华书局 1961 年版,第 159—161 页。

② 同上书,第 162 页。

① 施达格:《中国与西方:义和拳运动的起源和发展》,第 240 页。

② 刘大鹏:《潜园琐记》,见乔志强:《义和团在山西地区史料》,第 31—32 页。

③ 《山西省庚子年教难前后记事》,见《义和团》(一),第 501 页。

拉齐厅。早在 1830 年,天主教就在西湾子村(今河北省张北县)设立侵略据点,后设“蒙古教区”的总教堂于此,作为天主在西北播种的起点。1883 年

(光绪九年)罗马教廷把“蒙古教区”扩大为东蒙古、中蒙古和西南蒙古三个教区,萨拉齐厅属西南蒙古教区。“在萨拉齐,洋教士在一八九○年以低价购入大批土地,建立了有名的二十四顷地大教堂”。到 1892 年前后,教堂利用灾荒年景,“更乘机扩张,霸地多至一百余顷,以后更扩张至二百六十多顷”。①它是地地道道的地主堂,“武装团丁应有尽有”,建立碉堡,私设法庭,“几无异于名城巨埠之有租界地”。它同地方上的土豪劣绅、流氓地痞互相勾结,并吸收他们入教;他们则“恃教堂为护符,凌轹乡里,鱼肉良善”。②7 月 19 日(六月二十三日)萨拉齐二十四顷地教堂之战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爆发的。

“萨拉齐所属之二十四顷地方天主教堂,前因教民石险生、任喜财、刘二存等,因争地起衅,率领多人至托克托城厅所属之河西准噶尔旗属麻地壕村,杀死高占年等九命, 弃尸黄河一案,该教堂洋教士(即天主教的主教韩默理 Bisbop Hamer, Ferdinand—— 引者)藏匿正凶,旋又勾结教民一千余人,在村外房上及村口排列,势甚凶猛。该厅深恐出村滋事,扰害平民,⋯⋯派委德克吉克率领马队,会同⋯⋯练军步队后旗⋯⋯及义和团等,前往防范。六月二十三日,该教匪等胆敢先行施放洋枪,向前劫杀。马步各军亦即开枪冲杀⋯⋯义和团民亦即相随杀入,⋯⋯乱战村中,⋯⋯村房及教堂,经义和团神火焚烧,顷刻烈焰飞腾。⋯⋯案内首犯石险生、任喜财、刘二存三名,一并拿获。⋯⋯ 是役也,计阵亡练军步兵二名,义和团民八名;受伤马队前锋校长一名,练军步兵四名, 义和团民二名。⋯⋯饬将拿获之石险生等一并就地正法,以结杀死九命一案。”③

后来,“‘西南蒙古教区’的主教、老‘中国通’韩默理也被义和团逮

住了。群众把作恶多端的帝国主义分子韩默理带到托克托进行公审。他们‘以铁索穿(韩默理的)肩骨,囚以笼⋯⋯背上插一小旗,上书‘老洋魔’三字, 拽之游街市,民众聚观,诋辱万状’(《拳“匪”祸教记》,第 322 页)。可见人民仇恨他到如何程度了”。①最后,这个帝国主义分子韩默理“于七月二十四日”②被处以极刑,人人称快。

五、浙江衢州教案(1900 年 7 月 21 日—8 月 6 日)

衢州地处浙江西部,与江西、福建两省接壤。衢州教案“无疑是对北方骚动的一次响应。但是,浙江全省的普遍骚动则是部分地由于在 7 月的第一个星期中大量上海难民的来到。他们带来了有关外国的最惊人的谣言”。① 这谣言就是帝国主义列强正在发动侵略战争,瓜分中国;加以去年意大利曾经索租浙江的三门湾,所以浙江人民的爱国热情特别高涨。当时已有拳民在温州等地散布揭帖,推动反帝斗争;但是,以衢州府斋教首领刘家福等人领

① 施达格:《中国与西方:义和拳运动的起源和发展》,第 241—242 页。

② 叶守真:《山西的火与箭》,1903 年英文版,第 21 页。

③ 戴学稷:《一九○○年内蒙古西部地区各族人民的反帝斗争》,见《义和团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第

215 页。

① 转引自《重修绥远通志稿本》、《基督教篇》及《教案篇》(内蒙古图书馆藏);戴学稷:《一九○○ 年内蒙古西部地区各族人民的反帝斗争》,见《义和团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第 216 页。

② 《山西巡抚毓贤折》(1900 年 8 月 6 日)见《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 438 页。

① 戴学稷:《一九○○年内蒙古西部地区各族人民的反帝斗争》,见《义和团六十周年纪念论文集》,第

229 页。

导的反洋教斗争声势最大。他们在七月初于闽浙交界的九牧山、江山二十八都首举义旗,江山、常山“两县失陷”,②随后又攻下了开化县,并向衢州西安县进军。一个传教士报导说:

“麻烦最初发生在江山县,该处的骚乱是那些来自江西广信府(今上饶——引者) 的‘斋教徒’所造成的。⋯⋯‘斋教徒’⋯⋯结成一伙并进攻江山,常山等县城,那些地方因防守薄弱而落入他们手中。⋯⋯七月二十日(农历六月二十四日),据说‘斋教徒’正向衢州推进。当时,关闭了城门,城内开始出现了无政府状态。⋯⋯六月二十五日(公历七月二十一日)中午前后,桑普生先生的住宅受到攻击。⋯⋯群众⋯⋯接着前往罗马天主教会,经过仔细搜查炸弹和大炮之后,他们把该会彻底毁坏。桑普生先生及其家属在道台衙门的大门口被杀死。⋯⋯晚上,在一个非基督教徒的家中避难的两名年青女传教士,遭到了杀害。七月二十二日,在白天的某个时候,常山新教教会成员—— 两名妇女和两名儿童,在城门口被杀死。瓦尔德先生⋯⋯逃入山中⋯⋯被杀。在一名姓李的军官指挥下的部队到达后,才恢复秩序。”③

西安县知县吴德潇因站在传教士一边也被杀。在衢州教案中,内地会

(China InlandMission)传教士男女老少共计 11 人被杀。④衢州城的反洋教斗争持续了半个多月,城门“紧闭着,直到八月六日才开放”。一位目睹者说:“桑普生先生刚刚筑成的那所新房子的砖块已被拿走,并用来修补城墙”,

①以作准备抵抗外国侵略者之用。绍兴的梅度士牧师听说,桑普生曾被解送到

金衢严道鲍祖龄那里,“但道台说他同桑普生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他还说:“西安知县是桑普生先生的一位朋友”,“他的被杀也是意味深长的”。②此事之所以意味深长,在于它说明了一件事实,即人民群众在义和团运动高潮中所掀起的爱国的反洋教斗争乃是波涛汹涌,势不可阻的。谁在帝国主义列强业已发动侵略战争之后,还敢于认敌为友,认贼作父;即便他是封建统治者,即便他处于《东南互保章程》的地区,也同侵略先锋的传教士一样,是没有好下场的。浙江衢州教案的重要意义、即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