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武则天的统治

上元元年停进号天后，建言十二事：一则农桑，薄赋徭；二给复三辅地；

⑩ 曀，音衣，天色阴晦。

① 赉，赐；音来。全唐文卷 7，作“齏”

② 栉风沐雨，冒着风雨勤苦操劳。

③ 弭沴，消弭妖气。

④ 沉疴，病深而久。

⑤ 汉苦周勤：汉文帝生活艰苦，周文王工作勤劳。

⑥ 禹胼尧腊：夏禹手足胼胝，唐身如脯腊，意即禹都很勤劳，以致手足生了厚茧，身体好像脯腊。

⑦ 属纩，古礼 ，以新棉条置于将死者的口鼻上，以测 是否气绝。

⑧ 濮王，唐太宗第四子，名泰，号曰恭。

⑨ 莱王，疑是“蒋王”之误。蒋王名恽，太宗第七子。

⑩ 霸陵，汉王帝陵，在今陕西长安县东。按汉文帝听张释之的话，去填薄葬，从来没有被发掘。详见史记卷 102，张释之傅及刘向论起昌陵疏。

① 剑外，自剑门关以南叫剑外。

三息兵，以道德化天下；四南北中尚②禁浮巧；五省功费力役；六廣言路；七杜③讒口；八王君以降皆习老子；九父在为母服圣三年；十上元④前勋官已给告身者，无追袭；十一官八品以上益禀人⑤；十二百官任事久，材官位下者， 得进偕申滞。帝皆下诏略施行之。（新唐书卷 76，高宗则天顺 皇后武氏傅）

则天临朝，初欲大收人望，垂拱⑥初年，令镕铜为匦⑦，四面置门，各依方色，共为一室：东面名曰延恩匦，上赋颂及许求官爵者封表投之；南面曰招请谏匦，有言时政得失及直言谏诤者投之；西面曰 申冤匦，有得罪冤滥者投之；北面曰通玄匦，有玄象灾变及军事谋秘策者投之。每日置之于朝堂， 以收天下表疏（旧唐书卷 50，刑法志）

成开告密之门。有告密者，臣下不得问，皆给驿马，供五品食，使饴行在；虽农夫樵人，皆得召见，廪⑧于客馆；所言或称旨，则不次除官⑨。（资治

通鉴卷 203，“拱垂二年”条）

（武则天）开汲之门。进用不疑，求访无倦。非但人得荐士，亦得自举其才。所荐必行，所举辄试。其于选士之道，岂不伤于容易哉；然而深责既严，进退皆速，不肖旋黜⑩，才能骤升。是以当代谓知人之明，累朝(11)赖多士之用。（陆宣公集卷 2，请许召台省长官举薦属吏状）初太宗曾以山东士人尚阀阅， 后虽衰，子孙犹负世望，嫁娶必多取赀，故人谓之 昏，由是诏（高）士廉韦挺、岑文本、令狐德棻①责天下谱谍，参考史傅，检正真伪，进忠贤，退悖恶， 先宗室，后外戚，退新门，进旧望，右膏梁②，左寒畯③，合二百九十三姓， 千六百五十一家，为九等，号曰氏族志，而崔韩仍居第一。帝曰：“我于崔、卢、李、郑无嫌，雇其世衰，不复冠冕，犹恃旧地以取赀，不肖子偃然④自高， 贩鬻松檟⑤，不解人间何为贵之？河北，梁、陈在江南，虽有人物，偏方下国， 无可贵者，故以崔、卢、王、谢为重。今 谋士劳臣，以忠孝、学艺从我定天下者，何容纳货旧门，向声背实， 昏为荣耶？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言，其次有爵，为公卿大夫，世世不绝，此谓之门户。今皆反是，岂不惑邪？朕以今日冠冕等级高下。”遂以崔韩为第三姓，班其书天下。

高宗时⑥，许敬宗⑦以不叙武后世，又李義府⑧ 其家无名，更以孔志约、杨

② 中尚：唐制，少府监下有中尚署，掌供郊祀圭璧及天子器玩，后妃服饰雕文错彩之制。

③ 杜，堵塞。

④ 上元，唐高宗年号，公元 674 年至 676 年。

⑤ 禀，通“廪”。益廪人，增加官俸。

⑥ 垂拱，武后年号，公元 685 年至 688 年。

⑦ 匦，匣子，小箱子。

⑧ 廪，给粮食。

⑨ 不次除官，不依等次拜官授职。

⑩ 黜，罢免。

① 新唐书卷 58 艺文志云：大唐氏族志一百卷，高士廉、韦挺、岑文本、令狐德棻撰。

② 膏粱，肥肉和白米，喻富贵。

③ 寒畯，贫贱的读书人。

④ 偃然，安然。

⑤ 松檟，松树山楸。

⑥ 高宗时，顯庆四年（659 年）撰氏族志。

⑦ 许敬宗（592—672 年），唐高宗时宰相（今浙江桐庐人），曾能加过李密的起义军。

仁卿、史玄道、吕才⑨等十二人刊定之，裁例，合二百三十五姓，二千十百八十七家。帝自叙所以然，以四后姓、公⑩、介公(11)及三公(12)、太子三师(13)、府同三司(14)、尚书射为第一姓(15)，文武二品及知政事三品为第二姓，各以品位高下叙之，凡九等，取身及昆弟子孙，馀属不人，改为姓氏禄。当时军功人五品者，皆升谱限，晋绅恥焉，目为动格。义府奏悉索氏族志烧之。又诏后魏陇西李宝①，太原王瓊②，荥阳郑温③，范阳子迁④、卢泽、卢辅，清河崔宗伯⑤、崔元孙，前燕博陵崔懿⑥，晋赵郡李楷⑦,凡七姓十家，不得自为昏；三品以上纳币不得过三百匹，四品五品二百，六品七品百，悉为归装夫氏，禁受陪门财。

先是，后魏太和中，定四海望族，以（李）宝⑧等为冠。其后矜尚门地， 故氏族志一切降之，王妃主婿，皆取当世勋贵名臣家，未尝尚山东旧族。后房玄龄⑨、魏征⑩、李绩(11)复与昏，故望不减。然每姓第其房望，虽一姓中， 高下县隔。李义府为子求昏不得，始奏禁焉。其后天下衰宗落谱，昭穆所不齿者，皆称禁昏家，益自贵，凡男女皆潜相聘娶，天子不能禁，世以为敞之

（新唐书卷 95，高俭传）

方今关东饥谨，蜀汉逃亡，江淮以南，徵求不息，人不复业，则相率为盗，本根一摇，忧患不浅。其所以然者，皆为速戍方外，以竭中国，⋯⋯。诚以山东雄猛，由来重气，一雇之势，至死不回。近缘军机调发伤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剔屋卖田，人不为售，内雇生计，四壁皆空。重以官典侵渔(12)，因事而起，取其髓脑，曾无心愧，修筑池城，缮造兵甲，州县役使， 十倍军机，官司不矜(13)，期之必取，枷杖之下，痛切肌肤，⋯⋯今以负罪之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潜窜山泽，赦之则出，不赦则狂，山东群盗， 缘兹聚结。臣以边尘蹔(14)起，不足为忧；中土不安，以此为事。臣闻持大国者不可以小道，理事广者不可以细分，人主恢弘，不拘常法，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①自安。伏原曲赦州，一无所问，自然人神道畅，率土②欢心，诸军凯旋，得无侵扰。（旧唐书卷 89，狄仁杰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