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忍耐的哲学——佐世保重工

不良传统——旧海运工厂以来的“腐败构造”

1978 年 4 月初到 6 月底，一场受大众瞩目的戏上演着，若要为它定名， 那正是佐世保重工业救济剧——80 日漂泊。

剧中名角有当时的总理福田赳夫、永野重雄（日商经理）、福永健司（交通部长）、德田博美（财政部银行局长）、桢田久生（日本钢管社长）、池浦喜三郎（日本兴业银行经理）、西川正次郎（第一助理银行会长）。久保勘一（长崎县知事）、过一三（佐世保市长）、村田章（佐世保重工社长） 等人。

以上诸人，都是颇具来历的名人，但剧中与头衔无关，却独立投资了 83 亿日元，造就再建实绩的主角，则是坪内寿夫。

当时的坪内，以地主、造船业者、为部分媒体誉为“四国大将”己略具声名，但不知其人者，仍大有人在。正因他参加了此次联合政界、财界、官方的大戏，因而声名大噪。

前述知名人士中，尤以永野为中心，他们一致说道：“只有你才能使佐世保重工重新站立起来，今天佐世保的问题，已不只是一个企业的问题，因为它将为政府带来极大的困扰。我们的要求，正代表着国家对你的忖托。” 在数十次的会议中，举凡三顾茅庐之礼、要求、说服、恳请、泣诉、威胁、利诱、约束、奉迎等各种手段，无不纷纷出笼。

这出戏一共演了 80 天，坪内才首肯。为何如此难以抉择，坪内在 7 年后，首度发表他当年的想法：

“佐世保重工从旧海军工厂成立以来，其构造已形式化，且具有带动工会主导型的不良传统。无论采购或劳务，皆属工会专权，且为大专制，会社本身无任何权利，又加上工会委员长每天酗酒，全尤经营能力。大股东中部谦吉曾告诉我：‘长此下去，佐世保重工必将面临崩溃，但如何使之重建。又不是 82 岁老翁我所能做到的。因此，1975 年，他即要求我接收其股份。 “而后他集合了重要干部与我见面，并说：‘你们的经营方式错误，迟

早会面临倒闭。现在我请来坪内先生，希望各位虚心接受他的指导。’于是我接收了 25％的股份，井任职为会长。但这似乎引起了社长与干部们的不满，因而联合劳动工会、商人、市议会、市长等，共同抵制我就任。结果， 由反抗中心人物日本钢管常董就任会长，他还向钢管社长桢田及新日铁会长稻山哭诉，在获得支援后，硬把我拉下台。

“一年来，交通部平均以三成五的削减比率拆除船台，工作量自然逐渐减少，最后只有裁员一途。付出 1600 多名人员的遣散费，这将是严重的社会问题，所以永野出面。表面看来，佐世保要破产了，但究其原因是由于当初经营者自私所致。两年前既拒绝我成为会长，今日又何必如此？”

然而，80 天的思量，并非来自坪内的报复心态，有意拖延，而是他必须确定，一旦他承诺后，他能取得的主导权究竟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