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角南湖菱

嘉兴南湖菱,因产于南湖烟雨楼前的荷花池而得名,是菱中罕见的珍品。它壳薄、质白、肉嫩、汁多、味道鲜美。最特别的是,它的角是圆的,被称作“无角菱”、“和尚菱”;又因它形状象馄饨、小元宝,故又称“馄饨菱” 或“元宝菱”。过去有一种说法,南湖菱一到外地就长角,这是因为南湖菱有得天独厚的水土条件。早在四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这里就出产一种没有尖角的菱。在长期的栽培种植中,农民在选种、育苗、种植、管理和采收中,已形成一套完整的经验。如果抓不住要领、管理不得法,无角菱就长出角来,甚至变小、变老。

夏未秋初开采之际,菱荡里密密层层的菱叶铺满水面,如果不是一只只菱桶悠悠转动,不时传来采菱姑娘们的喧歌笑语,人们还以为是一片枝繁叶茂的农田哩。南湖菱上市最早,一般八月中旬开始采收,一周采摘一次,总共可收十多次,采期长达两个多月。

每到南湖菱上市,嘉兴人吃菱的风习,虽未经明文公约,但也确实是“万众一心”,相习成俗的。从前,嘉兴城里河汉纵横,水网交织,每到吃菱季节,菱贩慢悠悠地摇着装满南湖菱的小船,沿着水港放声叫卖。临河人家推开后窗,探出半个身子,手搭凉棚看着菱船渐渐拢来,便从窗口吊下一只竹篮,买上三五斤,再慢慢吊上去,此情此景,实在是一幅绝妙的“菱乡风情图”!

南湖菱既是水果,又可当菜。将它剥壳炒煮,撒上葱丝,青白分明,色味俱佳。用菱烧肉或烧菱饭,清香扑鼻,别有风味。无怪清朝诗人朱彝尊曾经写道:“江市鱼同海市鲜,南湖菱胜北湖鳊,四更枕上歌声起,泊遍东瓜堰外船。”海盐诗人张燕昌亦吟诗云:“丹枫乌拍护紫门,仿佛江南黄叶树, 门外南湖菱最美,胜它风味鸭馄饨。”鸭馄饨,是嘉兴一带窖工们常吃的点心,味道鲜美,诗人们把南湖菱与之相提并论,甚至赞誉不及,可见对南湖菱的评价已很不简单了。有趣的是,从前人们烧菱,总要在锅盖上贴一张浸湿的草纸,等到草纸于了,锅里的菱也熟了,这也许是民间的一种简便计时仪吧。

南湖菱大量上市时,水果店用蒲巴分五斤、十斤装好,上面盖一张印有“时鲜水果”、“嘉兴特产”字样的红纸,大量供应。人们买了去乘船、登车、馈赠亲友,这也是嘉兴人特有的习俗,谁也不会因为这东西花钱不多面感到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