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传》与端午节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是我国民间古老的传统节日,但在江南一带, 却与《白蛇传》的故事情节联系在一起,形成了各种独特的节日习俗。江南民间过端午节,历来有吃“五黄”的食俗。这“五黄”除黄鱼、黄鳝、黄瓜、咸蛋(蛋黄)外,特别要饮一点雄黄酒,其他“四黄”的时令食物,如若缺少某一样也不太计较,唯独雄黄酒必不可少。《白蛇传》里有个“端节惊变” 的故事。传说白娘娘与许仙在西湖借伞传情,结成恩爱夫妻后,遭到法海的一再破坏。许仙误信法海谗言,在端午节逼白娘娘饮雄黄酒,白娘娘酒醉现出原形,吓死了许仙。所以民间更加相信雄黄可解蛇虫百脚“五毒”。于是端午家宴,不管平时会不会喝酒,人人都得饮一点,哪怕象征性地沾一下嘴唇。小孩子不会饮酒,就在额上抹点雄黄,或用雄黄酒写个“王”字。端午饮剩的雄黄烧酒,人们还要贮藏起来,以备春秋季节,孩童万一被毒虫叮咬和生了疮疖时,外敷消肿。每到端午节中午 12 时,杭州民间有给孩重吃癞蛤蟆的风俗,据说可以消火代凉,夏天不生痱子和疮疖。这一民间的预防疾病的医俗,相传也与《白蛇传》有关。当初白蛇与癞蛤蟆同在杭州望仙桥下修炼,小许仙吃了吕纯阳的汤团,日夜啼哭,最后吐在望仙桥下,被白蛇抢先吃下成了仙。癞蛤蟆未曾抢到,怀恨在心,后来变成法海和尚,一再与白娘娘作难,破坏她与许仙的美满婚姻。最后在白娘娘产后,于端午节那天用金钵活活拆散夫妻、母子恩情,残酷地将白娘娘镇压在雷峰塔下。杭州人同情白娘子的不幸遭遇,憎恨作恶多端的法海,传说法海原是癞蛤蟆变的。因此, 到了端午节这天,人们便将它斩头剥皮,叫童孩吃它的肉,世代相传,永记此恨。当然这是传说,据《外科正宗》记载,癞蛤蟆可制成药用蟾酥,功能解毒,可治疗痈疽、疮疖等症。可见这一习俗,既有传说意义,又具有祛病除邪的医疗常识。

端午节这天,杭州人还有看《白蛇传》和郊游雷峰塔的节日风俗。《白蛇传》戏文虽早已家喻户晓,但端午这天仍百看不厌,各大剧场,无一例外, 都要上演《白蛇传》。有的戏院还重金聘请民间动物园,动用真蛇上台,以吸引观众。

雷峰塔,位于西湖净慈寺前的夕照山上,塔形古朴,斜阳夕照、景色优美,素以“雷峰夕照”著称。自从民间传说法海将白娘娘镇压在雷峰塔下, 更是闻名遐迩,人人皆知。在塔倒之前,每逢端午,人们都要扶老携幼,到雷峰塔一游,观赏雷峰塔景,听寺僧讲述白娘娘的故事,甚至为压在塔下的白娘娘抱不平,临走还挖块塔砖带回去。有的说塔砖内具有白娘娘的灵气, 此砖能避邪镇恶。有的说多挖几块砖,让塔快些倒掉,好让白娘娘早日出头。鲁迅先生曾说起他幼时“唯一的愿望,就在这雷峰塔的倒掉”。由于年深日久,塔砖挖掘一空,这座千年古塔,终于在一九二四年农历八月二十四下午, 一声巨响,墙毁塔倒。从此西湖少了一景,端午节游雷峰培的风俗也渐渐消失,如今仅留遗址供人们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