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寿庆趣俗
“人间福禄寿,天上三吉星。”自古以来,福、禄、寿三星已成为人生礼仪中幸福、吉祥、长寿的象征。据民间传说,寿星为专司长寿之神。关于寿星的来历,民间也有种种传说。有的说是彭祖、有的说是张搏,众说纷坛, 莫衷一是。但把长寿老人尊称为“寿垦”,却是普遍的称谓习俗。旧时民间祝寿的习俗,各地都是大有讲究的。
在湖州,人生的第一次寿庆,也许可以从孩子办周岁酒席算起。照湖地习俗,孩子满周岁这天,要穿上外婆送来的新衣,脚穿虎头鞋,举行试盘仪式。所谓“周岁试盘”,即在正堂屋中间的八仙桌上放一只盘子,盘里放有书本、毛笔、小斧头、小锄头、水果等物。母亲抱着孩子扑在桌面上,任其抓盘内什物,大人就根据孩子喜欢拿哪样东西来预卜孩子的未来。亲友们来吃周岁酒时,都要携带礼品表示祝贺。在这些礼品中,寿桃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人们在习惯上是不会把周岁正式列入“做寿”范畴的。此后儿童时期过生日,母亲往往给孩子烧一碗糖滚鸡蛋,家人吃点“长寿面”,也就可以了。
湖州正式的寿庆,是从过十六虚岁的生日开始的。人们习惯把这一天叫做“满罗汉”。不论是男是女,年届虚岁十六都要做寿,俗称办“罗汉酒”。按湖地习俗,孩子办过“罗汉酒”,就算正式成人了。以为从此以后,瘦弱的能变得胖壮,个矮的能长成个高的,甚至愚笨的也会变得聪明起来。这对“望子成龙”的家长们来说,“满罗汉”是值得很好地庆贺一番的。这时贺客盈门,亲朋满座,主家大摆宴席,盛情款待。外婆家照例要送雪糕、寿桃、寿面、寿烛及爆伏、鞭炮;还有两套新衣新裤、一顶新帽、一双新鞋。过房亲的亲姆亲爸也要送衣料和新鞋。而做寿的人家,还要做一种罗汉塔饼(也叫“十六岁塔饼”),分送给亲朋邻间食用。湖州对十六岁生日隆重操办的习俗,几乎与古代“女等男冠”的习俗相接近,古时女子十五而及笄,男子二十而加冠。
湖州做寿素有“做九不做十”的规矩,此外,还有三个生日是另当别论的。过去,二十五岁,俗称“铁蛇关”、二十九岁俗称“韩信关”(韩信二十九岁被杀)、三十二岁俗称“乱刀斩”。人们逢此生日,便要自备糕桃, 供奉神马、斋星官、以期逢凶化吉。这时,主不设宴,客不送礼,只需分些寿面即可。
当女子三十六岁生日时,娘家父母往往要送寿糕、寿面、寿桃,并举行做寿礼仪。俗话说“若要富,要穿娘家一条裤,”所以娘家要送给女儿一条裤子。以兆来日家境富裕。男子三十六岁同样要做寿,民间传说三十六岁是个“节巴头”,也是一道“关”,所以至亲好友要备上礼品来祝贺他平安“过关”。
待到父母六十六岁生日,做女儿的(无女儿者,可由外甥女或过房女代替)要各自送上一碗红烧肉。有趣的是,肉要划成六十六块(也可简划成六大块六小块),烧得生硬些,碗里用长生果仁垫底。上面放着六颗洁净圆滑的小石子。以此祝贺父母健康长寿、身体硬朗。据传这样做过之后,就可闯过“六十六,阎王老子要吃你肉”的“关口”。
古人认为,一百岁为上寿,八十岁为中寿,六十岁为下寿,到六十岁才算真正达到称“寿”的年龄。六十刚好是一个花甲子,六秩大庆,不但要由儿子出面操办,场面也是非常隆重的。家境富裕的人家届时还要设寿庆堂,
做“寿戏”,寿翁(或寿婆)的女婿也要备重礼庆贺。寿礼有八盒之多。至于“寿登耄耄”的华诞,儿孙地位显赫的人家更要大张筵席,隆重庆贺。对家境一般的人家,寿庆的场面自然要小一些,有时,亲友们聚在一起吃顿寿面,也算祝寿,但从欢庆益寿的心情来说都是同样的。
旧时寿礼习俗,虽以喜庆为主,却也伴有畏忌的心理。它恰恰证明这样一段历史:前人为实现延年益寿,免遭劫难的愿望,曾走过一条多么曲折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