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教育内容

基于对理学的深恶痛绝,戴震提倡以经学教育内容取代理学教育内容。他说:“士不通经,则材不纯,识不粹,不足以适于化理⋯⋯通经欲纯粹其材识,然后可俾之化理斯民,克敬其身,供其职。”①论述了经学教育的重要性。他反对理学“空凭胸臆为圣贤立言”,而主张“平心体会经文”,教育要“以《六经》、孔、孟之旨,还之《六经》、孔、孟”。从六经通义理, 是戴震通经致用思想的集中体现,同时,对《六经》的高度评价也反映了他的经世致用思想。

戴震还重视科学技术的教育。段玉裁说:“先生有志闻道,谓非求之《六经》、孔孟不得,非从事于字义、制度、各物无由以通其语言。”要弄懂经文,就必须训诂、考据,同时也不能缺少天文地理、制度、工艺、数学等实用知识。他曾说:“不知恒星七政所以运行,则掩卷不能卒业”,“不知鸟兽虫鱼草木之状类名号,则比兴之意承”②等等。戴震的自然科学知识的教育本质上是为经学本身服务的,但毕竟突破了经文框架的限制。他曾设想将

《诗》、《书》、《礼》、《易》、《春秋》、《论语》、《孟子》七经分为 5 大门类:训诂篇,即语言学;原学篇,即天文数学;学礼篇,指社会政治;水地篇,指地理、工程技术;原善篇,即道德、哲学。他以解释七经的形式,阐述了自己较系统的学科理论。这个新的学科理论体系构想,反映了明中叶后西方科学知识输入的影响,也反映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时期市民阶级兴起的对知识的客观需要。

自然科学方面,他的最大成就是他在四库馆时搜集校注的许多已散失的古算书,如《周髀算经》、《九章算术》等,后人将这些刊为《算经十书》, 一直留传至今。这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文化遗产,这一活动反映了他关于教育内容的新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