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家庭教育

你若发现克尔凯郭尔的哲学兴趣,就不会奇怪他生于一个富裕的新教徒家庭,时常被教导服从《圣经》的指示。

克尔凯郭尔的父亲米迦勒·克尔凯郭尔总是喜欢在餐桌旁念叨耶稣与殉道者的受难,需要无条件服从上帝的旨意(这也在亚伯拉罕的故事中有所体现)。

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故事,亚伯拉罕奉上帝之命,将自己的儿子而不是羊羔作为祭物!亚伯拉罕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准备杀掉自己的儿子去献祭。幸好在最后一刻,上帝传来意旨,让他住手。

黑暗的家庭教育 - 图1 亚伯拉罕要杀儿子去祭祀上帝。

克尔凯郭尔是摩拉维亚教会的成员,这个基督教派秉持两性欢愉是罪恶的观念,认为男人选择婚姻伴侣应该听天由命。尽管如此虔诚,克尔凯郭尔的父亲还是背负着巨大的罪孽。有正式记载显示,在他年轻作为牧羊人时,曾经诅咒过上帝。

另外,克尔凯郭尔的父亲曾经为金钱与一名女子结婚。两年之后,对方就撒手人寰,这使他悔恨不已。那时他和女仆有了一个非婚生子,这个女仆就是克尔凯郭尔的母亲。无论如何,他的宗教热情逐年递增,试图用信仰来抵消自己的罪恶。

克尔凯郭尔的父亲认为整个家庭会在他34岁之前遭遇灾难,而这个年龄也是耶稣受难的年龄。克尔凯郭尔用崇敬和恐惧的笔触记录父亲刻骨铭心的死亡经历,有时提到父亲“精神失常”确实影响了家庭。

实际上,多年来,可怕的预言逐渐变为事实。这个家庭的第一个孩子在12岁死于操场上的事故,克尔凯郭尔的姐姐马伦在25岁死于一种未知疾病。后来,另外两个女孩,尼克琳与佩特蕾亚,都死于分娩。尼尔斯试图逃往美国,最终还是在24岁客死他乡。事实上,克尔凯郭尔是唯一打破预言的孩子。

黑暗的家庭教育 - 图2 年轻的克尔凯郭尔在学习。

克尔凯郭尔在书中大篇幅讨论自己的父亲,却只字不提自己的母亲与姐姐们。除此之外,他也和父亲一样全心全意地与上帝同在。

在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克尔凯郭尔就非常严肃。他生活于丹麦“黄金时代”,但和父亲一样,对社会变化持批评态度,认为严肃的价值观遭到弱化或背弃。

黑暗的家庭教育 - 图3 丹麦哥本哈根的克尔凯郭尔墓碑

克尔凯郭尔认为,在哥本哈根建立娱乐公园体现了“新丹麦人”的肤浅。西洋景、蜡像馆或烟火,甚至人们在公园里娱乐都让他觉得轻浮,是漠视宗教的行为。在哥本哈根精英语法学校(也叫“公民道德学校”),他被称为“叉子”,因为他总喜欢在激烈辩论中将同学们置于无话可说的境地,然后揭露他们论证中的矛盾之处。

黑暗的家庭教育 - 图4 克尔凯郭尔认为烟火和其他形式的娱乐活动都是漠视宗教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