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赫地位

叔本华的名气在伊丽莎白·奈伊制作他的半身像后得以确立。1853年4月,《威斯敏斯特评论》的几篇文章提到一位新作家和思想家的诞生,其中一篇文章的标题为“德国哲学家中的特立独行者”。

伟大的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送给叔本华自己创作的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并题词“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感激”。

伴随着成功,叔本华开始享受贵族生活,采取“伟大的思想家”应有的自我意识休闲生活。他追随康德,穿复古衣装,一日三餐严格定时,和挚爱的卷毛狗每日散步。他给狗起名为阿特玛(源于印度教中的生命力量或灵魂)。

显赫地位 - 图1 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是叔本华的书迷。

他寻求成为学者中的隐士典范,满足于整天在图书馆安静地研究,偶尔去剧院或公共图书馆休闲一下。一次,有人问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放弃父母为他安排好的商业生涯,叔本华回复:“生命是个难题,我决定花一生时间去探索。”

如果谈到欲望和自我,就不得不提到叔本华确实想协调好做隐士期间的各种关系。叔本华有一个私生子。在这一点上,他遵从哲学传统,无视这个孩子的存在,使其因疏于照顾而夭折,而且无论如何不和孩子的妈妈结婚。

显赫地位 - 图2 叔本华有过几段与异性的亲密关系,但他对婚姻一直持悲观态度。

在他的著作中,叔本华讥讽婚姻是一场债务,年轻时签订负债合约,年长时偿还。但是,并非所有他认为的真正哲学家都是独身主义者,如笛卡儿、莱布尼茨、马勒伯朗士、斯宾诺莎和康德。

终其一生,几乎绝大部分时间没有人对叔本华感兴趣,更别说他的生存哲学了。事实上,他的第一本书印数不多,乏人问津,在16年后印刷更像是在浪费纸张,出版商警告不再印刷了。

叔本华得到的唯一安慰是姐姐写信告诉他,歌德“非常开心地收到书,立即打开厚厚的书看了起来”。

显赫地位 - 图3 德国作家约翰·沃尔夫冈··歌德是叔本华的偶像。

即使这样,《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第一版只卖了几百本,叔本华脾气暴躁地给第二版写了愤愤不平却华而不实的序言,称这本书不是为同时代的人写的,不是为同胞写的,而是为人类写的。这本书对人类是有价值的,即使很晚才会被发现。

多年以后,弗里德里希·尼采在一家二手书店发现一本《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一拿起来就爱不释手,直到把它读完。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研究的是叔本华的主要理论“生存意志”及“性冲动”,随后才提出“生命本能”和生命中的“力比多”理论。弗洛伊德虽然对叔本华的重要性轻描淡写,但对任何关注的人来说,二者相似之处显而易见。

由于叔本华的缘故,“自私基因”被专家和科学家推崇,尼采也在著作中重点采用“意志的力量”,个人欲望和选择的理念被打造成一种新型哲学——存在主义。

显赫地位 - 图4 弗洛伊德受叔本华影响很大。 显赫地位 - 图5 叔本华对比个体死亡,称“太阳在永不停息地燃烧自己”。

然而,即使是存在主义者,也并不认可叔本华的贡献。也许恰巧是因为叔本华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写道:

“地球从早到晚运动,个体不断死亡,而太阳却永不停息地燃烧自己,创造永恒的正午。生命即生存意志,这种永无休止存在的形式,与个体及意志现象的起落无关,就像是一场飞逝的梦。”

“存在主义之父”的头衔落在了克尔凯郭尔头上。索伦·克尔凯郭尔是丹麦哲学家,1813年5月5日出生于哥本哈根。在“年轻唯美主义者的来信”(《恐惧与战栗》一部分,这本书是他的多层次作品之一),他回顾重要的一天:

“我用手去触摸存在,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在哪里?世界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谁引诱我来到这里,又离我而去?

“我是怎样来到世界上的?

“为什么不与我商量?”

这些问题都是很好的问题,也绝对是存在主义提出的问题。在作品中(像卢梭与叔本华一样),克尔凯郭尔明确向自古希腊时期以来的主流哲学提出了挑战,无论通过纯粹的理性,还是通过自然探索与科学来解释世界。他称这些方法都没有考虑到人类存在的现实,生命即需求、欲望与选择的过程。

宗教在为抉择提供答案的同时,也赋予生命更多的价值。然而,这既不是奥古斯丁和阿奎那提出的基于论据与证明的宗教(他们提出在辨识与选择活动中减少宗教影响),也不是与仪式及规章制度相联系的宗教,因为有并无个人宗教见解或信仰的人从中受益。

显赫地位 - 图6 克尔凯郭尔提出宗教比传统哲学能够更好地解答人们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