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元玉鉴》
与《算学启蒙》相比,《四元玉鉴》则可以说是朱世杰阐述自己多年研究成果的一部力著。全书共分 3 卷,24 门,288 问。书中所有问题都与求解方程或求解方程组有关,其中
四元的问题(需设立四个未知数者)有 7 问(“四象朝元”6 问,“假令四草”1 问);
三元者 13 问(“三才变通”11 问,“或问歌彖”和“假令四草”各 1 问);
二元者 36 问(“两仪合辙”12 问,“左右逢元”21 问,“或问歌彖” 2 问,“假令四草”1 问);
一元者 232 问(其余各问皆为一元)。
可见,四元术——多元高次方程组的解法是《四元玉鉴》的主要内容,也是全书的主要成就。
《四元玉鉴》中的另一项突出的成就是关于高阶等差级数的求和问题。在此基础上,朱世杰还进一步解决了高次差的招差法问题。
《四元玉鉴》一书的流传和《算学启蒙》一样,也曾几经波折。这部1303 年初版的著作,在 15 和 16 两个世纪都还可以找到它流传的线索。吴敬所著《九章算法比类大全》(1450)中的一些算题,和《四元玉鉴》中的算题完全相同或部分相同。顾应祥在其所著《孤矢算术》序言(1552) 中写道:“孤矢一术,古今算法载着绝少,⋯⋯《四元玉鉴》所载数条。” 周述学所著《神道大编历宗算会》卷三之首曾引用了《四元玉鉴》书首的各种图式,书中有些算题也与《四元玉鉴》相同,卷十四作为“算会圣贤” 列有“松庭《四元玉鉴》”。可见顾周二人都曾读到过《四元玉鉴》。清初黄虞稷(1618—1683)《千顷堂书目》记有“《四元玉鉴》二卷”。卷数不符。梅■成《赤水遗珍》(1761)中曾引用过《四元玉鉴》中的两个题目,可见清初时此书尚未失传。
乾隆三十七年(1772)开《四库全书》馆时,虽然挖掘出不少古代数学典籍,但朱世杰的著作并未被收入。阮元、李锐等人编纂《畴人传》时
(1799)也尚未发现《四元玉鉴》。但不久之后阮元即在浙江访得此书, 呈入《四库全书》,并把抄本交李锐核算(未校完),后由何元锡按此抄本刻印。这是 1303 年《四元玉鉴》初版以来的第一个重刻本。《四元玉鉴》被重新“发现”之后,引起了当时许多学者的注意,如李锐(1768—1817)、沈钦裴(1829 年写有《四元玉鉴》序)、徐有壬(1800—1860)、罗士琳
(1789—1853)、戴煦(1805—1860)等人,都进行过研究。其中,以沈钦裴和罗士琳二人的工作最为突出。
1839 年罗士琳经多年研究之后,出版了他所著的《四元玉鉴细草》一书,影响广泛。罗氏对《四元玉鉴》进行了校改并对书中每一问题都作了细草。但是他对此书关键问题(四元消法和级数求和)的理解,尚有需进一步研究者。与罗士琳同时,沈钦裴也对《四元玉鉴》作了精心的研究, 每题也作了细草,经对比,沈氏《细草》比罗氏《细草》要更符合朱世杰原意。沈氏《细草》仅有两种抄本传世(其中一种是全本),现均收藏于北京图书馆。
清代数学家李善兰曾著有《四元解》(1845),但此书是作者以已意解四元方程组,对了解朱世杰原意帮助不大。其后陈棠著《四元消法简易草》(1899),卷末附有“假令四草”的“补正草”,对理解朱世杰四元术是有帮助的。
日本数学史家三上义夫在其所著《中国及日本数学之发展》(The development of mathematics in China and Japan,1913)一书中将《四元玉鉴》介绍至国外。其后康南兹(E.L.Konantz)和赫师慎(L.Van Heé) 分别把《四元玉鉴》中的“假令四草”译为英法两种文字。1977 年华裔新西兰人谢元祚(J.Hoe)将《四元玉鉴》全文译成法文,并写了关于《四元玉鉴》的论文。
朱世杰的数学成就可简述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