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会议

一个无聊的会议代表了两件事:会开得太多,以及他们没有完成任何事。就我而言,会议是最后选择的“休闲”;唯有别无他法可以完成目标时,我才会召开会议。我的“会议恐惧症”是一种对施乐公司文化(有一度将开会视同如罗马天主教的庄严聚餐一样隆重)的反映。以往,一整天的会议算是家常便饭,但是近几年来,公司已逐渐要求我们要更善用时间。

我将会议运用在市场测试的观念、动脑激荡,以及解决问题,与会者通常也都能畅所欲言,我期望有矛盾及冲突,但我也期待与会者都能聆听,并尊重他人的意见。一旦决策已下,而我们离开会议室,将是团结一致地离开。

回想 1992 年 4 月的那次会议,我想我们的会议已经变成互相恭贺的议程,而不再有前三年总会听到的闹哄哄的争吵和讨论声。完美的过去

当你开始漫步在回忆的路途上时,最好的日子已经在你身后了。至少, 回忆告诉了我现在并不像过去一样令人满意。缺乏真正的挑战目标,是开始令你缅怀过去的导火线。我们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沉醉在回想 1991 年的荣耀时

日,而如果其中一半的时间及一半精力能够被用在 1992 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拖延是领导者最该死的罪过之一。愈是拖延,事情愈糟糕。但你会 掉入这个陷阱的原因之一是,你害怕事情会让整条船摇晃,毕竟你的船员才刚赢得美国杯冠军。

相信我,当你的组织变得愈来愈成功时,去做影响别人生活的强硬决策, 以及挺身而出传达坏消息,不会变得比较简单;事实上,它会变得更难。友谊、共享的经验、并肩作战的故事、“我在你左右”的同志精神,最终会变成主要的阻碍。

如果领导者总是最后一个知道,那他的沟通系统就已经短路了。很幸运地,这种事并未发生在我身上——至少就我所知(或许这次我就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事实上,我反而有相反的困扰:我常常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有一段时间,我的办公室就像教堂的忏悔室,我听到婚姻破裂、酗酒,以及其他种种问题。某天,一位业务代表甚至提起自杀的事。想要成为领导者?好啊!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什么事将踏进你的门里。

但是,如果这些事并没有走进你的门里,可能意味着你没有和你的人做接触,你和他们之间有无法突破的障碍。上一次属下走进你的办公室,请教你私人问题是什么时候?好几个月以前?从来没有?问你自己为什么。

那个夏季的剩余日子里,我不停地问自己问题,而“接下来呢?”是我最常自问的。我的老板鼓励我,定下到罗彻斯特总部工作几年的决心。茱莉和我一再地讨论这个提议。她是俄亥俄州土生土长的哥伦布人,而罗彻斯特是个离家遥远的地方;之前她曾毫无怨言地随我搬到明尼苏达,然后再搬到克利夫兰。

8 月,我们做了决定。在克利夫兰其余人都尚不知情的情况下,派翠·依莉庄度已被正式任命为我的继任者。派翠是我一开始就带到克利夫兰的人, 而我也公开说了好几年,如果我有异动,派翠就会接下克利夫兰地区经理的工作。我并不是那个做下决定的人,不过施乐很明智,看到她卓越的能力, 并且毫不怀疑地就让她接替我的工作。在这个人事异动正式公布前,我和茱莉为佛瑞德·汤玛斯举行了一场饯别舞会——他已荣升为全国性客户经理了。我们全力筹划,而所有销售管理幕僚也都来了。我们又吃、又喝、又跳舞,到凌晨 3 点还肩搭着肩一起在厨房里唱着詹姆士·泰勒(James Taylor) 的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有一点像是“玛莉·泰勒·莫尔秀”最后一集的演出:眼里带泪,气氛感伤。

当天我也没有说出我的计划。9 月,要等到我正式在会议室里将派翠介绍给她的新销售团队时,我才会说,虽然那还要好几个礼拜。那天晚上是属于佛瑞德的,但那也是我们向他们每个人说谢谢的方式——谢谢你们,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