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流动与容纳变革

美国的市场不仅比其他国家的市场更大，发展更快，而且具有更高的同质性。美国的收入分配看来要比其他国家更为平均，市场的阶级界线不像欧洲那样明显。在某些国家里，各阶级经济地位趋于合理的稳定， 在代代相承的过程中变动不大。而在美国，一定经济地位阶级中的成员是处于经常变动之中的，即所谓的“垂直移动”。在美国式资本主义生

① 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第 31 页。

① 塞缪尔·莫里森等：《美利坚合众国的成长》，第 580—581 页。

② 卢瑟·S·利德基主编：《美国侍性探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1 年版，第 138 页。

产方式中，上层阶级可以大展鸿图、时源广进，中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也可以发点财、捞些好处，劳动阶级也满心希望通过个人的奋斗，成功地爬上去。像林肯这样的穷苦孩子也能人主白宫。举国上下同心同德， 为发财致富而全力以赴。①

美国市场的特点还在于它是一个新开发的市场。国家的新生和自由，对于美国的资本家和工人的性格都发生了影响。一是它有利于现代企业的成长，因为老一套的经营方法还来不及成为惯例和变得僵化。资本家一般是“具有发明能力、机智、不畏风险，而且能抓住一切有利机会”；而工人们却发展了一种为其他地区所没有的移动性，而且比其他变革机会较少的古老国家更能自由地放弃旧的手工程序而采用新的机器。①美国人是世界上最流动、最转移不定的人。西部开发时代，这一特点表现得最为明显，即使经济很富裕，也不论是住在北方、南方还是中部，他们照样打点行装，卖掉财产，以人们以为只有迫于极端穷困的人才会有的那种坚定勇气离家西行。②迁徙已不完全是出于生存和寻求工作的需要，严然成为美利坚人的一种生活、习惯和性格，一种整个民族独具特色的生活方式。

流动性意味着选择的自由，从市场发育和现代化进程看，它又代表一种不是抗拒变革，而是容纳变革的积极取向。所以有人说，美国很可能是第一个这样一种大规模社会，它首次把革新和变化作为一种永恒的变量纳入其文化之中，结果使一种创造性破坏不断地改变着美国的生活面貌。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