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联军北塘登陆,大沽天津陷落

③ 早在 1859 年 9 月,贺布吸取大沽惨败的教训,就向英国海军部建议:要便于攻取大沽炮台并向北京前

进,最适宜的登陆地点是北塘。(参见蒋孟引《第二次鸦片战争》第 189 页。)

① 《廷寄》,《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六),第 2053 页。

② 《僧格林沁奏办理抚局当刚柔相济折》,《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四),第 1522 页。

① 陈衍:《闽侯县志》卷六十八,《第二次鸦片战争》(一),第 619 页。

1860 年 8 月 1 日,格兰特和孟托班率联军舰艇三十余艘、陆战队五千人, 驶抵北塘口,趁该处守备空虚,顺利登陆,并占领北塘镇。接着,后续部队相继登陆。驻守大沽口的僧格林沁,没有及时抽兵反击,仅“饬派马队遥为屯扎”,且“不得先行迎击”②,以致坐失战机。北塘被占,咸丰帝感到事态严重,急令恒福妥善筹办和议。8 月 7 日,恒福照会英、法公使,要求约定时间地点举行谈判。额尔金、葛罗复照拒绝,并无理要求清军交出大沽炮台。

8 月 12 日拂晓,联军万余人从北塘出发,中途分左、右两翼,向新河一

带前进。上午 9 时,驻守新河的清军马队二千人,主动向联军出击,企图分割敌军右翼部队,并将其驱往新河东北的沼泽地带,尔后加以歼灭。联军集中炮火轰击清军马队,并派出陆战队七百人迎战。清军马队见联军出战的兵力不多,便冒着敌人炮火继续冲锋。联军随即变换队形,以步兵合围清军马队,而以骑兵为预备队。清军马队陷入重围,战不多久,便伤亡近四百人, 只得突围。联军骑兵立即追击,在大部歼灭清军马队之后,乘胜占领了新河。

8 月 14 日凌晨 4 时,联军由新河向塘沽逼进。塘沽与大沽相距八里,仅一河之隔,是大沽口北岸炮台侧后的重要屏障。清军在塘沽筑有周长近四里的围墙,墙高七米,上面开有枪眼、炮洞。当时,塘沽由副都统克兴阿、侍郎文祥等率部驻守,连同从新河撤来的马队,总兵力约三千人。凌晨 6 时, 联军进抵塘沽近郊,停泊在白河上的水师战船立即开炮拒敌。双方炮战半小时,清军水师战船被迫撤走。7 时半,联军炮轰塘沽,随后在炮火掩护下, 发起总攻。塘沽守军发炮还击,奋力抵抗。双方激战两小时,守军伤亡很大。9 时半,联军分兵一部泅水从苇塘迂回到塘沽侧后,守军腹背受敌,力不能支,退至大沽北岸炮台,塘沽遂为联军攻占。至此,大沽口北岸炮台的侧后完全暴露在敌军面前。

联军攻占新河、塘沽后,其舰队便集结于大沽海口,准备与逼近大沽北岸炮台的陆战队水陆协同,夺占大沽。此时,清统治者已丧失了保卫海口的信心。僧格林沁声称“能否扼守,实无把握”。咸丰帝非但不严令他坚守大沽炮台,反而说什么“天下根本,不在海口,实在京师。若稍有挫失,总额带兵退守津郡,设法迎头自北而南截剿,万不可寄身命于炮台”①,公然要僧格林沁放弃大沽海口,保命逃跑。他还相继谕令恒福等照会英、法公使, 要求息兵议和,并告以清廷已派使臣前来迎接公使,“进京换约,以期永敦和好”②,但遭到侵略者的拒绝。

8 月 21 日清晨 5 时,联军集中所有野战炮和舰炮火力,猛烈轰击大沽北

② 《钦差大臣僧格林沁等奏英法兵轮驶至北塘情形并照会美使转约英法二使入京换约折》,《第二次鸦片战争》(四),第 448 页。

① 《硃谕》,《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六),第 2083 页。

② 《廷寄》,《筹办夷务始末(咸丰朝)》(六),第 2089 页。

岸炮台。北岸炮台总指挥乐善(新任直隶提督)督率炮台守军开炮拒敌。由于各炮台的弹药库陆续中弹起火,守军炮火逐渐稀疏下来。上午 8 时以后, 炮战停止,联军万余人分为二支(左翼为英军、右翼为法军),向石头缝炮台发起冲锋。乐善督率守军用鸟枪、抬枪和长矛、弓箭等奋勇杀敌。9 时许, 由于炮台被炸,乐善阵亡,守军大部牺牲,石头缝炮台陷落。其它两座炮台的守军也“以难以描述的勇猛精神,寸土必争地进行防御”①,抗击敌之进攻,直至炮台陷落为止。这次战斗,清军损失近千人;联军也付出了巨大代价,死伤四百余人(法军二百人、英军二百余人)。

僧格林沁见北岸炮台失守,认为南岸炮台“万难守御”,便按咸丰帝的旨意,于当晚尽撤南岸守军,向天津退却。恒福随即在南岸炮台挂起免战白旗,把三座炮台拱手交给了侵略军。

英法联军占领后的大沽炮台

联军控制大沽炮台后,便由贺布率炮艇五艘、海军陆战队八十余人为先头部队,溯白河长驱直入。这时,逃到天津的僧格林沁又以必须与敌军“野战”,而不能“株守营垒”为借口,命令双港及天津一带防军一律撤退,加上从大沽地区撤出的清军,总计一万七千余人(其中马队七千、步队万余), 退至通州(今北京通县)一带。

由于天津地区完全撤防,白河两岸亦无清军阻击,贺布率领的五艘炮艇于 8 月 24 日顺利驶达天津城郊。接着,联军后续部队陆续抵达,不费一枪一弹即占领了天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