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战中其官国家使用化学武器的事件
二战爆发后,一些大国加速扩充化学军备,新建了许多生产毒剂的工厂, 毒剂贮各迅速增长。至 1943 年,美国和英国共有 5 万吨毒剂贮备,德国也有
5 万吨贮备,分别为战争初期贮备量的 25 倍或 4 倍,已经具有了大规模化学攻击的能力。战争中、后期,双方继续加快化学战准备的步伐,至战争结束时,德国有 20 家毒剂工厂,美国有 13 家,英国有 7 家,各国毒剂总贮量达
到 50 万吨,为战争初期总贮量的 25 倍,为第一次世界大战各参战国用毒总
量的 4 倍多。而且,在各国毒剂贮备中己有相当部分装填为毒剂弹药,可以
随时投入战场使用。同时,各国都在紧急扩充化学战部队,德国在 1939 年进
攻波兰时,仅有 3 个“发烟营”,1940 年扩充为 3 个团,最多时达 50 个团,
总兵力 11 万人。美国在 1939 年,仅有化学兵近 900 人,1942 年增加到 4.6
万人,最多时达 6.6 万人。
二战期间,除中国战场外,在欧洲战场、太平洋战场、非洲战场等都没有发生化学战,但发生过一些使用化学武器的事件。
①1939 年 9 月,波军一部在加里西亚贾斯罗镇大桥少量布洒芥子气。这一事件在当时有不同的报道并被大加渲染,制造了一场宣传运动。
②1942 年 5 月,德军在克里木半岛对苏联军民使用化学武器。据塔斯社报道,德国人于 1942 年 5 月 7 日在克里木半岛使用了化学迫击炮弹。
③1943 年初,盟军在意大利安齐奥滩头的化学弹药堆积处被击中而放出毒气。
④1943 年 12 月,美国运输化学武器的船只被击中而造成严重染毒。这次事件造成的 800 名中毒伤员在当地医院治疗。其中有 630 人在第 2
天双目失明,有些人皮肤灼伤的面积达 90%,两周内死亡 70 人。此外,美国驱逐舰比斯特拉号救起了 30 名伤员,然后出海开赴塔兰脱。在离开巴里港约 5 小时,从 30 名染毒者衣服上挥发出的芥子气开始发生作用,几乎所有船员都因芥子气蒸气伤害而暂时、甚至永久失明。同时,在巴里城内的居民也有 1000 多人死亡,很多是由于大面积芥子气烟云笼罩城区,靠近港口的人沾染了席卷海岸的芥子气与油的混合物而中毒身亡。
⑤日军在爪达尔卡纳尔岛少量用毒。在海岛战役期间,有一些场合,日
军使用了喷嚏性毒剂筒和毒剂手榴弹攻击美国军队。如 1943 年 10 月,在瓜达尔卡纳尔岛战斗进入极残酷的阶段,日军使用了毒剂手榴弹。
⑥日军在缅甸作战中使用化学武器。1942 年 3 月 27 日,侵缅日军在曼
德勒方向的第 55 师团向防守同古的中国远征军第 5 军 200 师进攻时,发射了
大量毒剂炮弹,守军伤亡甚重,于 29 日主动撤退。
⑦德国在集中营内使用毒气屠杀战俘及平民。战后,在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审判中,大量揭露了德国法西斯在集中营内使用毒剂大量屠杀战俘及平民的罪行。从证据文件中得知,在布痕瓦尔德、奥斯维辛、萨克森豪森、诺因加默、卢布林、格罗斯罗森、拉文斯布吕克和特雷布林卡等地的集中营内均设有毒气室。根据奥斯维辛集中营一个司令官的口供,从 1940 年 5 月至
1943 年 12 月,仅在他的集中营里就有 250 万人被毒剂杀伤。在这个集中营里使用的毒剂代号为“旋风—B”的化台物或是内燃机废气里的一氧化碳。“旋风—B”是由被吸附在粉末上的氢氰酸所组成,是由路德维希港化学公司的一个小规模实验厂生产的。仅在 1942—1943 年间,该厂就为各集中营提供“旋风—B”27022 千克。其中提供给奥斯维辛集中营 19653 千克,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4352 千克,诺因加默集中营 607 千克,卢布林集中营 1628 千克,格罗
斯罗森集中营 430 千克,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 352 千克。德国法西斯还在一
些集中营里对囚禁者进行毒剂的活体试验。如根据 1942 年 7 月 14 日希姆莱
的命令,在埃兹维勒一斯特鲁索夫对 12 人进行芥子气烧伤作用试验,另一次
是对 10 人进行在毒气室暴露 3 分钟逐渐增加光气浓度后果的试验。此外,党
卫军还对 5 人进行乌头碱子弹中毒的效果试验。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化学战的技术与战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军用毒剂的种类越来越多,毒性越来越大,现代神经性毒剂的毒性比早期使用的氯气的毒性大数百倍;施放毒剂的武器效能越来越高,投放距离由最初的数公里发展到数百公里、数千公里,化学弹药的毒剂装填量和投放兵器的载弹能力均成倍增加;化学武器已经成为各军兵种共用的武器,具有不同距离的炮兵发射、空中投放及空中、地面布洒、近距离投掷等多种攻击方式;它不仅用于支援战斗行动,而且用于战役及战略性使用;不仅用于阵地战,而且能够用于机动战及反游击作战。
化学武器和化学战在战争中显示了残酷的、大规模的杀伤作用,在军事上有很大的吸引力,同时,它被认为是一种不人道的战争手段,被国际战争法规所禁止使用。因此,70 多年来,化学武器和化学战既没有被淘汰,也始终未被接受为常规的战争手段。这种被禁止使用的非常规性的特点时刻都在约束、影响着化学战的准备和实施。由于有 100 多个国家签署了日内瓦议定书,都宣布反对使用化学武器,因而发动化学战在国际上是不得人心的。在这种形势下,进行化学战准备的国家,对化学武器的研制、生产、贮备都是极其秘密、隐蔽的。发动化学战则要冒违背战争法规,遭到国际舆论谴责和军事打击的风险。因此,决定实施化学战是极为慎重的事情。发动化学战需从政治、外交、军事诸方面权衡利弊,成为一个关系战争全局的重大问题, 通常由国家最高当局决策,并可能对使用化学武器的种类、地区作出限制。由于上述原因,化学战不像常规作战手段那样每次战争必然使用,它更具有偶然性,更缺乏概然性。由于较大规模的化学战发生的概率不高,缺乏实践经验,加之使用一方的化学战准备十分秘密,这就造成化学防护准备的不确定性,给防化战备带来更大的被动和困难。另外,由于化学武器能造成大面
积的多种杀伤和持续作用的后果,化学战成为最早在战争中使用的大规模杀伤的战争手段。这种特殊的军事价值,正是它屡禁不止,不断发展的根本原因。
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的今天,化学军备控制与裁军谈判已经取得重要成果。但是,一些大国在销毁陈旧的化学武器的同时,正在重整化学军备,更新化学武库,化学武器扩散的趋势日益加剧,化学战的阴影并没有消失,关于化学武器限制与反限制的斗争还将继续下去。人们必须从化学战的历史中汲取教训,认识化学战发生与发展的规律,争取达成一个在世界范围全面禁止化学武器生产、使用的国际公约,加强戒备,做好在未来可能进行的反侵略战争中的防化学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