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隋唐时期的儒、释、道哲学

中国隋唐时期,适应全国政治大统一和封建专制统治的需要,统治阶级虽以儒学为正统,但又大力提倡佛道二教,使以心性问题为核心的佛教哲学广为流传,其理论思维水平达到中国佛教思想史的高峰。与此同时,儒家学者展开了反对二教的斗争,斥佛教为夷狄之教,从维护民族传统意识出发, 提出道统说,同佛教的“法统”相抗衡,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迫使佛教中国化。三者对立,互相批判又互相吸取,使哲学上争论的内容更为广泛。

隋唐时期,由于国家统一,寺院经济高度发达,佛教进入鼎盛时期,佛教理论的发展出现了不同的教派。一些富有哲学思想的教派,着重通过阐发心性问题,否定客观世界的真实性,劝导人们加强主观修持,以达到成佛境界。佛教各派理论纷纭繁杂,归纳起来约可分为:介绍印度哲学的唯识宗, 中国化的天台宗、华严宗和禅宗。

唯识宗由玄奘及其门人窥基创立,着重介绍并宣传印度佛教的唯识学说。特点是强调境不离识,认为感觉或意识的对象不能脱离感觉或意识而独立存在;强调凡夫只有转识成智,才能成佛。

天台宗、华严宗及禅宗都认为,人心为万物的本原。人心即“真心”, 其自性“本觉”,始终不坏,只为凡夫的妄念所蔽障。如果息灭妄念,使觉性自然复原显现,就能成佛。禅宗的六祖慧能以心静自悟为立论基础,提出见性成佛的“顿悟”说,因其提倡成佛的简易法门,使佛教禅宗在唐代后期广泛流行。佛教哲学对后世哲学有重要影响。

中国隋唐时期的道教,因唐王室自认为是李耳后代,得到大力提倡,也十分兴盛。它和佛教一样,也是融合了南北不同的学术流派,建立了为统一王朝服务的新道教。司马承祯是这个时期道家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他吸取佛教的一些戒律,发展道教精神,提出主静去欲的道教学说,主张“坐忘”、“收心”,成为后来儒家“主静”学说的先趋。

中国隋唐时期的儒学,虽与佛道哲学趋于“会通”,并为争夺统治地位与佛道哲学进行抗争,但儒学的正统地位并未消失。唐代中期,韩愈为了对抗佛教的“法统”说,提出了儒家的道统说,认为只有儒家的仁义才是最高的道德标准,只有儒家的道统才是中国文化的正统,才是唯一合法的思想。他批判佛老的“清净寂灭”之道,举起复兴儒学的旗帜,对以后思想的发展有重要影响。

继韩愈之后,李翱从儒学立场出发,把儒家经典《中庸》的性命学说与佛教的心性思想结合起来,形成一套成为圣人的理论,即他的复性说。他提出要“弗虑弗思”,“心寂不动”,忘情复性,超凡入圣。这些说法,同韩愈的道统说一样,成为后来宋明理学的先声。

柳宗元、刘禹锡重新提出天人关系问题,对天人感应论展开了批判。柳宗元明确提出,天无意识,不能“赏功而罚祸”。刘禹锡提出“天与人交相胜”的学说,认为强者制胜弱者是自然规律;建立礼义法制,赏善罚恶,是社会准则。“天与人不相预”,天不能“预乎治乱”,反驳了天人感应的迷信,显露了唯物主义的思想见解和朴素的辩证法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