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为二”的思想

朱熹认为,在气——物的化生过程中,是一气分做两气,动的是阳,静的是阴,又分做五气(金、木、水、火、土),散为万物。他在《易学启蒙》中说:“天地之间,一气而已,分而为二,则为阴阳,而五行造化,万物始终。”朱熹还从邵雍那里吸取了“一分为二”的命题,用以解释《周易·系辞传》“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过程:“此只是一分为二,节节如此,以至于无穷,皆是一生两尔。”(《朱子语类》卷六十七)

朱熹在解释《两铭》的“明理一而分殊”时还说:天地之间,理一而已。然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即“天地之化,包括天外, 运行无穷,然其所以为实,不越乎一阴一阳两端而已,其动静,屈伸、往来、阖辟、开降、浮沉之性,虽未尝一日不相反,然亦不可以一日而相无也。”

(《金华潘文公文集序》,《文集》卷七十六)又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所以神化无穷。”(《语类》卷九十八)这里讲到了对立的两端“相反而不可以相无”,矛盾着的双方互相斗争,互相渗透,

互相转化,于是形成无穷的运动。由此,朱熹又进一步探讨了动、静的关系, 朱熹说:“动静无端,阴阳无始。今以太极观之,虽曰动而生阳,毕竟未动之前须静,静之前又须是动,推而上之,何自见其端与始。”(《朱子语类》卷九十四)。所以朱熹把运动和静止看成一个无限连续的过程,在时空上是无限的。时空的无限性又说明了动静的无限性。动静又是不可分的,“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非是动而后有阳,静而后有阴,截然为两段,先有此而后有彼也”。

但是,当朱熹再进一步探讨运动的根源时,却认为,事物的动静,阴阳都根源于理或太极。他说:“太极,理也;阴阳,气也。气之所以能动静者, 理为主宰也”。(《太极图注》,《周子全书》卷一)又说:“动静是气也, 有此理为气之主,气便能如此否?曰:是也。”(《朱子语类》卷九十四) 本身不动的理(太极)却是能动静的气的主宰者。这样,就把动、静割裂开来了。于是,朱熹进一步认为,“理静事动”即“理静气动”;静能制动, 动被静制,就是以理制事(气),这就碰到了理生气、生万物的本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