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到齐

几个小时以后,我被一阵无线电噪音吵醒。原来,船长和环球海洋公司在西班牙的代理处已通了整整一天的电话。原预计杜米特里卡将在晚上八点到达,后来因故改成十点,最后又改到零点三十分。究竟是从巴塞罗纳来, 还是从拉斯帕玛斯(Las Palmas)来?看来谁也没搞清楚。这回我再也不想干等了,我不禁怀疑是否确有杜米特里卡其人,除非我亲眼见到,否则我无法相信他真的会来。晚上十点一刻左右,从我们隔壁电气工程师威尔士(Karl Wells)的房间里传来急促的无线电对话声。我猜想一定是杜米特里卡来了, 穿上衣服到船桥一看,那儿已经等着好些人。船长正对着无线电话筒不断地呼叫着。

对方的无线电信号干扰得十分厉害。在雷达荧幕上可以看到几个尖脉冲,方位是 90 度。可是,般长却冲到海图室里,指着海图断言汽艇是在我们

西面某处,方位是 275 度。他说根本不可能用雷达找到一条远距离外约 65 公尺长的小木船,对方找我们可比我们找对方要容易得多。于是,船长命令一个水手去给那条驶近的小船发灯光信号。

这时我向钻台望去,看到他们正在取心。我赶回实验室,发现这次取上来的是一段长约 4.5 公尺的硬结粘土质岩心。我们的冒险成功了!现在钻井可以安然无恙地继续进行下去了。雷恩继续留在钻台上观看,我则返回船桥, 而那艘汽艇还是杳无踪影,要是它能保持原来的航向和航速的话,早该在一个小时以前就到了。我不由得担心起来,船长却哈哈大笑,他是在笑我在船上已获得的“悲观主义者”的封号。

午夜之后,又取上来一段岩心。我回到船桥,他们告诉我那艘汽艇已经在望。我跑出去一看,在地平线上确实有一个星光般的亮点,这就是载杜米特里卡来的小船。在雷达荧幕上已可迫踪到它的航迹:四英里、三英里、二英里⋯⋯,我拿来了望远镜,不久,便已清楚看见吉尔基站在船头,旁边还

站着一个黑头发的年轻人。他们乘的是一艘西班牙渔船,小船很快与“格洛玛·挑战者号”接舷,他们先递过邮袋和行李。船长扔给杜米特里卡一个救生圈,但杜米特里卡拒绝了,不管吉尔基怎么劝,他还是坚持不用。稍后他们还是顺利上了船——杜米特里卡总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