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证据陆续出现

当“格洛玛·挑战者号”返航,我们第一次步下钻探船的时候,具体的成效仅只是从蒸发岩矿物系列中鉴别出了石膏、硬石膏和石盐。我们无时无地不面临着一个伤脑筋的问题,那就是最先从蒸发的咸水中沉淀下来的碳酸盐矿物究竟在哪里?我们想这也许能用盐矿物的分带性来聊加解释,也许我们那些钻孔全都正好打在只有硫酸盐矿物沉淀的地区。这种论据当然是软弱无力的。亚勃瑞海盆的那个钻孔位于地中海的最边缘,我们理应在那里找到蒸发白云石。于是,我们再把 121 号站位的中新世末期岩心取了出来。一点也不错,我们在先前未能识别出白云石的地方找到了这种矿物。不过要是再多找到一些就好了,几个月后,我们的愿望实现了。内斯特罗夫逮到一个机会从从容容地研究了他带回来的岩心样本,结果发现我们当时在船上未能加以鉴定的第 124 号钻孔中的极细粒沉积物,是由白云石矿物所构成的。

还有人问我们:如果盆地曾干化过,为什么在我们的岩心里没有比较容易溶解的钾盐和镁盐呢?起初,我们可借以辩解的理由是,我们只把钻孔打在“牛眼”的眼角上,而没能打在岩盐最后聚集的牛眼中心。这个理由虽然还说得过去,但是却不能令怀疑派们心悦诚眼。从地中海回来两年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位盐化学方面的专家。西德汉诺威钾盐研究所的奎恩(Robert Kühn)慨然允诺对我们的盐样本做一次详细的化学分析。果不其然,他发现了水氯镁石(bischofite),这是我们应该在干盐湖中找到的比较易溶的一种镁盐。此外,他还进行了一系列的微量元素(traceelement)分析,结果完全证实了我们的结论:地中海的盐是在浅盐池中沉淀下来的,而不是在深咸水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