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站位

下午四点半,在百般无奈之中只得求助于传统的“航迹推算法”。结果显示钻探船已经非常接近目的地了,可能只有几海里之遥。这时,雷恩来了, 福尔斯曼把测深仪连接到震波剖面仪记录装置上的努力也已宣告失败。

就在这濒临绝望的时刻,迦罗拯救了我们!他终于改写好电脑程式,并计算出下午四点四十七分卫星测定的船位,约在我们预定孔位正北方大约四公里半处。但当时的时间已是下午五点零五分,我们实际上已经走过了头。于是我们赶紧掉转船头,把航向从 226 度转向 170 度,向目的地驶去。由于精密回声测深仪仍然无法工作,我们也不得不开启那台老式的测深仪。

确定位置只解决了一半的问题,另一个问题则是:如何把这条一万一千吨的钻探船精确地停泊在茫茫大海中的一个定点上。到达孔位后,我们并不能就此停船不动。“格洛玛·挑战者号”和许多其他海洋调查船一样,船尾

也拖着好几条探测仪器的电缆,分别是:磁力仪“麦琪”(Maggie)、两套空气枪和拖曳式声纳(我们把它称做“鳗鱼”)。这些电缆约有一公里长, 照理说应当在钻探船减速并停止前进之前,就该先把这些电缆收回来。问题是,这些仪器是海底研究所不可缺少的,所以,只能在找到站位以后才收回。解决这个难题的简单办法是在钻探船通过站位时,先投下一个声纳信标。但是,从一条正以八节(knot,一节为船行速度每小时一海里)航速行驶的船上扔出的信标,是很难准确地落到海底的,因此损失信标的风险极大。而一个信标价值在数千美元,我们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此下策。因而,我们在航行中运用一种比较原始的办法来标定站位——在船只驶经站位时抛出浮标。遗憾的是,这些浮标会随海流漂移,等到我们收好仪器电缆再返回时, 浮标往往已漂浮在两公里以外的海面上了。

尽管如此,我们在戈林奇滩还是采用了这种比较便宜的办法。在震波剖面纪录指示的位置上,水手们把一个红色圆筒抛出舷外,圆筒上连着一只插着红旗的浮标,虽然测深仪只测到 835■,但根据我们的计算,这里的水深已是 890■。于是,“格洛玛·挑战者号”开始减速向南航行,同时,技师们收回“麦琪”和“鳗鱼”。然后我们再折返原位,但此时圆筒已跟浮标脱离,两者相距约有一公里。我们用老式测深仪导向,找到了那个位置比较可靠的浮标。当测深 仪再次显示 835■时,我们就通知船长,船长便向机舱下达了“全停”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