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堪告慰

船长原来计划在这个站位上与吉尔基会面,而且,吉尔基表示同意的回电也刚刚才送达。经过一番沟通后,船长理解了我们的困境,同意我们不在这里干等吉尔基,并且重新通知吉尔基搭乘“布特斯号”直驶我们的下一个站位。

我们还没有跟船长安排完毕,古生物小组的三位科学家就闯进了船长室。他们听钻工说我们正要放弃这个钻孔,十分生气。曼克责问道:“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钻透蒸发岩层的孔位,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撤离呢?”

于是,我们在科学家休息室里开了一个会。不错,他们说得有理,我们确实应该对蒸发岩下面的岩层有更多的了解,我们也想留在这个站位继续钻下去;可是,我们的钻孔似乎已经无法再往深处钻进了。是的,我们也知道这里的岩层又松又软,用指甲也可以把它们掐开,但这似乎不具多少吸引力。钻杆完全是在白白地空转。我们要求他们不要悲观失望,我们已经取到一段岩心,而且证明了这里一度是一个大洋。其他的岩心样本则把非洲与亚洲在约 2000 万年前碰撞、切断地中海与印度洋之间的联系,进而导致地中海逐渐封闭的那部历史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们。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根据研究希腊西部陆地上的相似岩系,来推断东地中海的早期历史。最后,我们还答应他们在尼罗河三角洲以北的 M 反射层上再打上一个钻孔,以便能在那儿得到一套更好的剖面。我们的同事们逐渐心平气和了,后来还转嗔为喜。为了使这个夜晚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希妲特地奉献出一瓶葡萄牙产的波尔多酒,教大家带点微醺、嘴角挂着笑意,然后入梦。